對方說:“他辭職了。”
我身子震了一下,忙問:“他怎麼辭職了呢?”
對方問我是什麼人。
我說是熊十辨的同學。
對方才告訴我,熊十辨的堂哥出車禍死了。熊十辨離職,跟他爺爺去學醫了。
我心裡一陣惆悵。
問是什麼時候的事,對方說就是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
我說:“你能告訴我,他的新手機號碼嗎?”
對方說了兩遍,我記下。
掛了機,我坐在那兒默然,好久都沒有吱聲。也沒有勇氣打十辨的手機。
時光匆促,加上在辦公室,也不方便安慰。我想,出差回來,再安慰他吧。
到了九點半,花局長來了,我進去泡了一杯茶,正欲退出。花局長說:
“曉東,陳局長的外甥女,你不喜歡啊?”
我笑道:“不是不喜歡,而是目前沒條件。”
她說:“要什麼條件?她家什麼都有。”
蕭市長玩笑道:“年輕人的擇偶標準不同。你當局長的不能強求。”
花局長說:“其實是非常好的一個女孩子,家長也喜歡曉東。”
我笑笑,退了出去。
一會兒,花局長出來,蕭市長也跟著出來了。
花局長說:“我們早點出發。”
下樓,各人上各人的車,而分管文教衛的姚副市長,她的車到大門口等著。
說起姚副市長,自從她把那幅書法作品退給我之後,我就很少跟她打交道了。後來,我到了蕭市長這邊上班,就更沒有多聯係。
不過,也不時聽到彆人對她的評價。似乎並不好。
說她是知識分子,搞地方工作水土不服。
特彆是張行遠說,這姚副市長有兩點,弄得張主任也搖頭腦。
一是咬文嚼字,已經到了文字學家的水平,培訓中心給她寫個什麼發言稿,一稿二稿三稿,要是通過了,算是燒了高香。
通常是要寫四稿五稿才能通過。
張行遠不敢罵娘,但張主任敢罵,罵組織上怎麼放些這樣的書呆子來當領導。一個字一個字地摳,又不是寫千古名篇。
二是喜歡打扮。女同誌喜歡打扮,這無可厚非,但她的司機和秘書往往急得跳樓,他們在樓下等,姚副市長就是不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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