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遠眨眨眼,說道:
“你在領導身邊當秘書,接觸的人都很正規。我看他打過多次牌。其實他很鬼精。總結起來分三種情況。”
“啊,你還給他總結了三條。”
“第一條,與美女打,比如那天晚上在你宿舍,他是討女人歡心,故意放水,讓那兩個女的贏。
第二條,與單位同事打,分兩種情況,用不著的人,他狠狠地贏,用得著的,他主動放水。
第三條,求他辦事的人多,他與院領導、各個庭室的一把手關係好,處在辦公室那個居中位置,求他的人多如牛毛。所以,他次次贏,而且贏得很大。”
我的心一沉。心想,這不是把法院的案子當成生意來做?他就是中間人。
不是中間人,是中間商。
我沒有說什麼。掏出煙來,點燃一支,慢慢抽。
抽完一半,我才說:
“行遠,不聽你說,我還真不知道。我們真的要離他遠一點。
我想著上次打牌,對他來說應該是次教訓,不料早些天,他打電話給我,嬉皮笑臉說我現在這個地方打牌就方便了。
我當時就給我頂回去了。”
行遠說:“你一直比較正統,也沒時間跟他玩。我相對寬鬆,他就叫我吃飯啊,唱歌啊,打牌啊。不過,打牌時,我不上場。”
我盯著行遠:“我也不是正統,玩牌是可以的,但把玩牌當成一種交易,你以前沒和我說過。這是你不對。
我帶你出來,就是想要你上進。萬一有人報案,說你們聚眾賭博,你即使是觀看,也會被捉進去……”
行遠急忙分辯:“主要是我住在進修學校那邊的發生的事。後來,我覺得不對頭,就搬到這邊來了。隻和他吃過幾頓飯。飯後打牌,我找借口溜了。”
我點點頭,說道:
“他變了,確實變了。你以後要學會拒絕。我們與他完全是兩個層次的人。我們出點什麼事,沒人保。他出點什麼事,有人保。
他爹是一中校長,與社會各界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們呢?我們的爹是誰,你不清楚嗎?”
行遠點點頭。
我覺得一定要和他說清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便說:
“領導喜歡我們,是因為我們不打牌,不唱歌,不跳舞。把所有的時間堆積在工作上,自己乾出來的。
一旦這種努力工作的態度改變,積極性消失。領導馬上就不喜歡我們了。
名義上給我們換個工作,其實是叫我們滾蛋。”
行遠站起來,主動提起熱水瓶給我加水。
“兄弟,我說到這兒,下次不說了。我的大學老師教我,社會是有層次的。人人都平等是騙人的鬼話。這些簡單的道理,相信你都懂。”
行遠說:“你批評得對。其實,我搬到這邊來,也是為了避開他。你給領導當秘書,沒有時間,他不找你玩,所以專門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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