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班,我就平平靜靜。
師父告訴我,一切以【靜】字當頭。
我知道,我不談論有人告蕭市長這件事,不代表彆人不知道,不談論。我那哲學老師說:
“老婆偷人,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是誰?”
大家回答不出。王老師說:“是老公。”
弄得全體哄笑。
想想也是,老婆肯定要瞞著老公。其他人知道了,也不忍心告訴當老公的。
我知道,單位上的人都不跟我來談蘭、蕭之事,是因為他們知道我是蕭的親戚。
單位有些不了解我的人,不想跟我過多接觸的人,他們也認為我沒有什麼本事,無非是找了蕭書記的外甥女才飛黃騰達。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真相。
每個人對彆人的認識都是不完全的,不是這方麵少一塊,就是那方麵多一塊,合起來就是一個有缺陷的印象。
我就坐在辦公室,反正花局長不叫我,我就不找她。
其他同誌也一樣,你不來串門,我也不會叫你來。
目前,我隻有一個任務,中午回家,跟憶蘭長談一次。
希望她不要生了小孩之後,哪兒也不去。以前,滿世界的事情都關心,現在,滿世界就隻剩下她超超了。
坐了一會兒,佩青打來電話,說道,我請千樹先生給聞主任媽媽看了一下。
千樹先生說,她那個長短腿沒有什麼問題,明天就開始給她用手法拉扯。
我說:“這個,你要提醒千樹先生,老人家六十多了。”
佩青笑道:“八十歲的,他都敢扯。局長,你來看一次囉,他真的有功夫,背著進來的,經他扯一扯,走著出去。”
我問:“真有這麼神奇。”
“我騙你乾嘛?”
“那你就要認真學,我星期六會陪我們單位的工會夏主席上來。”
說完,我給旭哥打了個電話,說晚上到他那兒去吃晚餐。
他笑道:“隨時來,我想辦護工學校的事,正要請教你呢。”
打完這個電話,我就長時間處於【失業】狀態。
花局長不找我,其他人也不找我。
同誌們,我不知道讀者中,有多少人當過單位二把手。如果當過,你們大概沒有領教過我這種境況。
沒有一個人來找我,這滋味真是他媽的不好受。
這就證明,蕭與蘭鬥法,蕭處於下風的消息,像瘟疫一樣,傳遍了四水的各個角落。
不然,局裡這麼多人,怎麼沒一個人上門呢?
連坐在外麵的宋誌,除了進來給我泡一杯茶之後,也安安靜靜地坐在外麵。
彆人不找我,我得找找彆人,便打了一個電話給陳秀敏。
一會兒,她過來了。
我朝她眨眨眼,她馬上把門關上。
我起身給她泡一杯茶給她。
兩人坐在那對短沙發上。
我輕聲問:“最近,聽到什麼情況嗎?”
她起身,從桌子上拿紙筆。
既然這樣,坐在這兒不方便,我伸了一下手。
我坐到辦公桌那頭,她坐在我的對麵,在紙上寫下一行字,推給我。
“聽說蕭……有問題?”
我在下麵寫:“有哪方麵的問題?”
又推給她。
她在上麵又唰唰唰地寫了一段話,推給我看:
“違規為不符合條件的招聘人員,指令鄉政府辦理招乾手續。”
我就沒有再在那張紙上寫什麼了,揉成一團,丟到字紙簍裡。蕭書記叮囑過,能不寫字的,就不要寫。
我對陳秀敏意味深長地笑笑。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回事。”
她有些吃驚,輕聲問道:“你都不知道?”
我再輕輕晃頭。
她有些無奈地笑笑,然後才輕聲說:“你要趕快去弄清楚。”
我再搖搖頭。
陳秀敏吃驚地望著我。覺得我不可思議。
這時,我也用不著跟她這麼輕聲細語了,兩個人再這樣輕聲細語,隔了一扇門,就幾乎沒有聲音了。
這叫坐在外麵的宋誌怎麼想?
以為我們兩人摟在一起親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