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鬥爭,一個月後,才差不多結束。
其中的是是非非,我也不想再敘述。總之,結果如下:
花枝芳、曹再升、胡豔都抓了進去。此外,組織部那個鄧副部長也進去了。
不過,我仍然是常務副局長。
衛生局也仍然是孟市長進行帶管。
即使是我主持工作,但仍然有實無名。
這是為什麼呢?我也搞不清楚。
時間到了11月下旬,關於我能否轉正成為局長,我問孟市長,蕭書記,他們要我不要急。
到了11月底,我終於忍耐不住了,這是一個周末的晚上,我先與淩阿姨打電話,問蕭書記在不在家。淩老師說:“在家,我們也正好要找你。”
我一聽,有點喜出望外,立馬動身往他家走。
我進去的時候,淩老師對我呶了一下嘴,示意蕭書記在書房。
但是,我走進客廳時,發現有點異樣——沙發上堆著一些衣服。桌子上的碗筷也沒有收。整個客廳顯得有些淩亂。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啊。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再看淩老師,也不像平時那樣熱情,開門讓我進去之後,就到廚房忙碌去了。
我還是敲了敲書房門,然後推了一下,門開了,蕭書記正坐在那兒吸煙。
我叫了一聲“書記”。
他看了我一眼,說:“坐吧。”
兩人坐下,淩老師才端一杯茶進來。
我站起來接過。
淩老師說:“你跟曉東說說吧。”
蕭書記仍然在吸煙。沒有吱聲。
淩老師坐下,對我說道:“曉東,我們是自家人,有件事和你說說。”
她指了指蕭書記,說道:“有些人對他搞了一個突然襲擊,事先誰也不知道,現在也隻有譚書記和那個姓蘭的,這兩個人知道,
就是省委組織部突然要你姨父去省林業廳當工會主席。你說,這不是欺負人嗎,當個副廳長也算了,去當工會主席,不是寒磣人嗎?”
像天空中突然響起一個炸雷。
進門我就預料到氣氛有點不對,但絕對沒料到蕭書記要走。
要走也很正常,領導乾部調動是很平常的。
但去林業廳當工會主席,就是把他擱起來不用。
我聽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隻能猜測可能與那次簽字有關,難道蘭市長一直在活動,暗中使壞?
蕭書記歎了一聲,說道:
“曉東啊,當官就是這樣,沒有背景,就是胳膊永遠扭不過大腿。譚書記也為我講了好話,但省委組織部說的全是一套官話。
說到哪兒都是工作,一個黨員要服從組織的決定。這又不是降職,是根據全省乾部交流的大局,一次正常調動。
這一套,我非常熟悉,平時市縣乾部任職前,我也是這樣跟彆人談的。所以,不去不行。”
我氣憤地說:“這是胡扯。您年紀不過五十多一點,精力充沛,工作又乾得相當好。”
蕭書記搖搖手:“一個乾部就是一顆棋子,用你的時候,沒有理由也可以湊出十條八條,不用你的時候,一百條理由也沒用。
所以,我現在準備一根釣竿,除了上班就是釣魚,讓他們去乾。”
我安慰道:“您也彆生氣,您還有年齡優勢,到林業局先當一年兩年工會主席,以後可當副廳長,還可以到其他單位任職。”
淩老師說:“曉東說在理上,你說專門釣魚,離退休還有十來年呢。事情總有轉機嘛,這個姓蘭的就是與省委副書記成銘關係好。聽說那姓成的也快要調走了。”
蕭書記抬頭望著我,說道:
“我走,這是必然的,但我不會放手,那個姓蘭的,我要讓他沒有好結局。有些話跟彆人不能說,跟你可以說吧。
人無常態,水無定勢。姓蘭的就沒有問題?我不在四水了,也有的是時間,一定要讓他摔一跤。”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