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就打了劉校長的電話。
先鋪墊了一段，問他老爺子現在的情況。
劉校長高興地說：
“比想象中的還要好。現在恢複得相當快。上個星期，我派小馬接熊院長再來看了一次。熊院長說，一是注意營養，二是做養生操就行了。人老了，不要過度醫療。”
我說：“那就太好了。”
他說：“熊院長真是神醫。”
我不能跟著他這麼說，萬一下次，他又介紹一個新病人，要熊十辨去治呢。便說：
“這也是緣份，我有一個隔壁鄰居，我叫他師父。熊院長就沒治好。隻能說熊院長跟老爺子有緣。”
他笑道：“對，有緣，首先是我跟你有緣。”
到了這個時機，我就提出：
我有一個親戚想調到江左【求仁中學】教書，但找了好多人都調不進……
劉校長哈哈一笑：“小事，你發條信息給我。”
真是治病要找對醫生，求人就要找對對象，彆人千難萬難，劉校長談笑風生，一口應承。
好像諸葛亮答應周瑜，十天之內造十萬支箭，結果七天過去了，一支箭也沒造出來。
隻剩最後三天了，諸葛亮紮了無數隻草船，乘著東風到曹營叫陣。
飆，飆，飆。曹營就萬箭齊發。
諸葛亮就滿載而歸。
這就叫借東風。
我也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話沒說完，劉校長就要我發信息給他。
想一想，這個也不驚奇。校長手下不知有多少學員。當個中學校長，十個裡有一個學生做官就很不錯了。當黨校校長，個個學生都當官。
我立馬編了一條短信發給他。
劉校長回了兩個字：收到。
第二天上午10點，劉校長就回了短信給我：
“說好了，你直接找萬子流校長。這個星期一定要去找。下個星期，他們就要研究下學期人事。”
短信裡還附有萬校長的手機號碼。
我立馬打了個電話給劉校長，先說了一堆感謝的話，然後道：
“我直接去找行嗎？還是請您出個麵吧。”
劉校長說：“你的情況，我跟他介紹了。包括你介紹熊院長給我父親治病，我也介紹了。你放心，不是你求他。而是他也想結識你。”
我聽就明白了，這世界上都是交換。校長特意說我引薦熊院長，治好了他父親的病。言下之意，萬校長在這方麵也有所求。
我說：“太謝謝您了。”
劉校長說：“你直接打電話給他，說你是四水衛生局郝曉東。”
我說：“好的，以後好好來感謝校長。”
他說：“要感謝，也是我感謝你。”
這個電話打完，我就一個電話打給萬校長。
響了一陣，沒人接。
直到鈴聲停止。
我想，應該是他沒存我的號碼，找的人又多，再打。
這次通了。
我馬上報上名字：“萬校長好，我是四水市衛生局……”
結果我的名字還沒報出來，他說：“郝局長，是吧？”
“對對對。郝曉東。”
對方笑道：“劉校長跟我說了。你明天帶人到學校來一下。我了解一下情況。”
我也心急：“要了解情況再調？”
“不不不，看她適應什麼崗位，有什麼要求。”
我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連忙說：“好的好的好的，明天上午，我就趕到學校來。”
掛了電話，我想是先打給淩老師，還是打給蕭書記呢？
應該先打給蕭書記。
他對我那麼好，我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向他檢討兩句。
我撥通了蕭書記的手機。結果是空號。
我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書記調走這麼久了，應該換了新號碼，馬上向張文傑問清，再打。
電話通了，尷尬的時刻終於來到。
我說：“書記，我是曉東。”
他的聲音很平淡，既不激動，也不冷落，像平時一樣：
“哦，是曉東啊。”
我說：“書記，很多事情一下說不清楚，我也不想解釋，但是，曉東對你的感情永遠是一樣深，一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