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賓館大坪,雨晴說:“你去領導家就吃個飯?”
我說:“不一定,也許留下來會聊天啊。”
她望著我,半天才說:“你明天走了,又有很久不能見到你。”
我說:“我回來得早,就再聯係你吧。”
她點點頭,看著我下車,然後才開車走了。
走進賓館大廳,看了看時間,已是下午五點過十分,便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給旭哥打電話。
旭哥說:“我們早就回來了,你在哪兒?”
“哦,那你們下來吧,我們一起到蕭書記家裡吃飯。”
一會兒,他們兩人就下來了,一起出門,上車,往蕭書記家裡而去。
送過一次魚,舒展很熟練地開到了蕭書記家的樓下。
這是一棟很舊的樓房了。五層,沒有電梯。送東西時,還是我們幾個一起幫淩老師提上去的,所以,熟門熟路地爬到三樓,按響了門鈴。
蕭書記打開門,說:“歡迎歡迎。”
進了客廳,正在廚房忙碌的淩老師出來,笑道:“坐坐坐,老蕭你泡茶,我兩手是油。”
原來她在切菜。
舒展說:“我來。”
我才向蕭書記介紹:“局裡新來的司機,旭日的表弟,叫舒展。”
蕭書記點點頭。
淩老師倒是直爽,說:“小舒,那你把這些提子也洗一下。”
三人坐下,舒展就上茶上水果,蕭書記和我們拉家常。
旭哥聰明,他站起來說:“淩老師,我來給你打下手。”說罷就進了廚房。
蕭書記對我翹了一下下巴,我就跟著他進了內室。
小舒端著我和蕭書記的茶跟了進來。
等我們坐下,他把茶放在茶幾上,對我輕聲說:“右邊一杯是你的。”
小舒出去了,我掃了一眼房間。很簡陋,房間還有一張單人床。他兒子青島讀大四,估計是兒子回來了,住的地方。
兩人到了一起,蕭書記發一支煙給我,那氣氛仿佛回到了從前。
我給蕭書記點上火,自己才抽上。
蕭書記抽了一口煙,才問道:“局班子有哪些人?”
我說:“陳秀敏,您認識的,她是二把手。還有紀委放下去的陳堅強,您也認識,現在調整為副局長,新調來一名同誌當紀檢組長……”
他聽完,又吸了一口煙,悠悠地說道:
“陳秀敏不錯。陳堅強也不錯,我管過多年的組織人事。有兩點,你要記住。”
我認真地點點頭。
“第一點,不要對乾部苛全責備。有十全十美的乾部嗎?幾乎沒有。人都是有長有短。最近看了一篇資料,猴子的大腦與人的大腦,有79是相同的。
也就是說,猴子與人的大腦都是非常接近的。人與人之間,差彆就更小。不存在誰比誰更聰明,大多數人都差不多。
比如,你看到下屬,這個好像不太行,那個好像畏手畏腳。差彆是有一點,但你把他放在合適的崗位上,幾乎人人沒有差彆。
所以,除了極其少數人除外,可以說在機關工作的乾部,智商都不會差。”
我點點頭,說道:“主要是大膽使用他們,合理用人。”
蕭書記滿意地點點頭。接著道:
“不要苛全責備,在花枝芳手下乾事,與花走得很近的人,你就不要另眼相待,隻要經濟上沒有問題,仍然要一樣使用。
這一兩年,我反複思考這個問題。天天鬥不是樁好事。你去了,把花枝芳信任的人有意識地打壓,你走後,換個局長,他把你信任的人打壓。
如此一來,反反複複,內鬥不已,任何一個單位都搞不好。”
我內心一震,心想,肯定有人向他反映過我的一些情況,先點頭,後解釋。
我笑道:“我沒有搞內鬥,隻是想崗位輪換,不能好的崗位就不動。”
蕭書記對這一點還是肯定,說:“輪崗可以,但不搞派性。四水發展不起來,就是很大部分精力花在內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