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張文傑打來的。
我立即說:“財主大人好。”
他笑道:“下次你來當,看這個沒錢的財主日子好不好過。天天有一群人守著,向我要錢。”
我哈哈大笑:“反正沒人來守我。被人圍著,聽儘好話,也是一種幸福啊。”
他說:“那我馬上派個漂亮女孩子來守你。”
“我沒錢,守我也沒用。”
張局長才說:“派個人來守你是真的。我老家村上有個女孩向我反映一個情況,我覺得蹊蹺。具體情況要她跟你來反映一下吧。
現在快要下班了,但人家來市裡一趟不容易,你到辦公室等等她,她馬上打的過來。”
我一聽,說道:“你交待的事,我一定照辦。好,我等她。”
舒展進來說道:“下班了。”
我說:“到食堂吃,你去打個招呼,我有個客人。等會我們一起吃。”
他點頭,出去了。
過了五六分鐘,有人打我手機。我出門一看,走廊上有個20多歲的女子東張西望。
“這裡,這裡,這裡。”
女孩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笑道:“您是郝局長吧。”
我點點頭。
她說:“郝局長,您好。”
我轉身進辦公室,因為是張局長的客人,先給她泡了一杯茶。
她受寵若驚,嘴裡說:“還要您泡茶?”
坐下之後,我問:“你有什麼事?”
她衝我笑一下,說道:
“郝局長,我叫張玉琴。跟張局長老家一個村的。去年畢業於江左衛校。今年三月份,市一醫院招護士,我報了名。
十個人入圍。我筆試、麵試綜合起來排第三名。結果體檢出事了。”
我覺得她語無倫次,體檢不過關,來找我做什麼?便說:
“你不要緊張,慢慢說,一定要有頭緒。”
她才歉意一笑,定了定神,再敘述:
“口試完畢之後,醫院宣布我們這十個人回家,說三天之後來體檢。到了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一個電話,說醫院要推遲一天體檢。
第四天,我趕到醫院時,醫院人事科說體檢完了,問我昨天怎麼不來。我說有人通知我是今天體檢。醫院說,沒有這回事。
我找醫院,怎麼也找不上。醫院說,麵試完畢就通知了大家。醫院沒再發通知,你自己不來體檢,怎麼怪我們……”
我問:“三月份的事,現在快六月份,你怎麼不來反映?”
她臉都漲紅了。
說自己去找了醫院無數次。醫院說他們沒有責任,是我不按時來參加體檢。
我沒有辦法。這次張局長回老家,彆人指點我爹,說去找張局長求情。
等我爹帶我趕到時,他已經回市裡了。我央求張爹爹給張局長打電話。張局長才答應,要我來市裡。他事情多,沒時間聽我詳細彙報,然後就給您打電話。”
我明白了整個事情,問道:“那個打給你電話的是個什麼人,電話號碼是多少?”
張玉琴說:“打電話的是個女的,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人,是用座機打的。”
“你後來查了這個號碼嗎?”
“查了,是個公用電話號碼。”
我望著她,咧嘴笑了一下:
“你自己也有責任嘛,人家打個電話給你,你就信以為真。還有其他考生,你也要向他們打聽一下,是否換了時間。”
她的臉紅了,喃喃道:“我……就是……很單純,沒有社會經驗。再說,其他考生也不認識,我們之間是競爭關係,誰也不理誰。”
“現在怎麼查?你自己不來,怪誰呢?進人是件大事,你不來,醫院難道還會求著你?我也要吃飯了,跟我一起到下麵食堂吃飯。吃完飯就回去。我先過問一下,有情況再答複你。”
她說:“局長,我能不能請您吃個飯?”
我虎了臉:“要你請做什麼呢,下麵就有食堂。你還沒有參加工作。有多少錢啊?走,到食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