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我帶雨晴去吃過早餐後,本想帶她跟孫小波局長見個麵。但轉念一想,還是先征求一下孟部長的意見再定。
過了一會兒,我對雨晴說道:“我打聽了一下,孫局長出差了,下周才會回來。”
她點點頭,說:“不急。”
我就帶她去看新房子。
新樓那邊,已有許多人家開工裝修了。
我的房子在一單元六樓,還是毛坯房,連大門還是建築商裝的那種廉價門。進去之後,我介紹道:
“一共108平米,兩室一廳一衛一廚帶個小露天陽台。”
她說:“挺不錯啊。你準備怎麼裝修?”
我說:“簡單一點吧。把錢花在裝修上不值,不如花在家具電器上。”
她點頭道:“我懂你的意思。”
“我心裡想什麼,怎麼你都知道?”
她斜著瞟了我一眼:
“凡是把第一套房子修裝非常精致的人,都是不準備買第二套房子的嘛。
像你們的市領導都從外地來的,他們就是連房子都不買。
輕輕的我走了,不帶走四水河裡的一抹水草。正如我輕輕的來,是為了造福四水人們。”
我白了她一眼:“不準借詩歌攻擊領導啊。”
她撲哧一笑。
兩人回家,我和她商量道:
“中午呢,我,你,行遠,加上孫燕婷,四個同學吃頓飯,對了,還加上文化局的一個朋友。”
“文化局的什麼朋友呢?”
“我老家真正的隔壁鄰居陳少華。以後你跟他打交道的日子比較多。他比我年紀小,你就直接喊他少華。他的分配和調動都是我幫的忙。”
到底是縣委書記的女兒,她一針見血地說:
“弄自己的小團體。鄰居包分配還管調動,把同學就從福建老大遠的地方引進來。”
我說:“這不叫小團體,為了共同的事業,把能人賢人聚在一起。”
她說:“孫燕婷就不請了吧。”
我問:“為什麼呢?”
“增加你的虛榮心啊。”
“增加我……的虛榮心?”
“是啊。那時候,我倆在背後議論過你。現在我們走到了一起,她肯定要揭露我——當時我和她在背後說過你。”
我故意激她:“沒關係,你無非說那個郝曉東英語特彆好,長得還行。我都不計較。你又沒說我的壞話。”
她白了我一眼:“臭美。你一點也不懂心理學。”
“什麼心理學?”
“我和她在一起,當然是攻擊你嘛。”
“攻擊?”
“這是女生慣用的手段嘛。汪校長、劉老師喜歡你,就到處表揚你。
女生喜歡你,就是到處攻擊你。這點都不知道?”
“舒科長,我想聽你是如何攻擊我的,花錢都可以,請你重溫一下。”
她瞟了我一眼:“臭美。”
我說:“還是請她一下吧。都成年人了,翻翻舊賬也無所謂。”
“好好好,定好店子,我來給她打電話。”
“她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嗎?”
她又白了我一眼:“你以為你是個明星,一舉一動都有人關注啊。”
接下來,我就訂酒店。
去旭哥那兒不妥。我姐,我姐夫知道一點點,但以這種方式見麵不妥。因為她還沒“過門”。
【過門】是四水方言,也是一種儀式。就是女方嫁入男方,結婚的那一天跨過大門的那一步,叫過門。
想了想,我說:“去四水賓館吧。我們分頭打電話。”
一會兒,行遠就上來,一進門就指點著舒雨笑道:“為什麼曉東不和我玩了,你應該知道。”
舒雨晴一邊泡茶,一邊笑道:“我不知道。上次打你電話,你說在外麵出差。”
行遠問:“還通知了誰?”
我說:“就是四個老同學,還有少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