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我趕到蕭廳長家,送上兩塊臘肉。
幸虧雨晴提出她不去。原來淩老師也不去。
我心裡才明白:雨晴畢竟是在官宦之家長大的。懂得不參加這種官場應酬。帶妻子一般是非常熟悉的朋友之間交往。
蕭廳長說:“走吧,我就坐你的車,不另外叫司機了。”
兩人一路上閒談,我發現蕭廳長也不太關心四水的事。比如我給他介紹四水的人事變化,他都是點點頭,應聲“嗯”。
心想,師父也不太關心四水的事了,蕭廳長亦如此。
走過路過,人生的每一處,都隻是一個驛站。
人們都隻關心眼下的生活。
想想也對,我不也是一樣嗎?回到老家,我娘跟我喋喋不休地介紹老家的人和事,我也隻是應付地“嗯嗯嗯”。
難怪兒時的朋友,多年未見,見麵時,也沒有多少共同語言了。
一路上開車,蕭廳長倒是給我介紹了不少情況。
他說顏部長下一屆可以當副書記,至於今天一起吃飯的部長秘書鄧雲舟。他也是通過聞主任介紹認識的,30多歲,北大畢業,一個很有學問,也很有城府的人。
我笑道:“您總是那麼關心我。”
蕭廳長說:“你認識他很有好處。你也當過秘書。有時候,秘書在領導身邊替你講一句話,很靈的。”
我再次感謝道:“感謝廳長一直關心我這個小兵啊。”
蕭廳長笑道:“曉東,你也不是小兵了啊,在市裡能做到正處級,又這麼年輕,要有大誌向。像我這樣的人,起步晚了啊。”
兩人一路聊著,在蕭廳長的指點下,車往郊區開。
出城六七裡,我們就到了一個叫七裡橋的鎮上,再往右拐,開四五裡,就到了山莊。拱門上有兩字:蟾宮。
我心想,怎麼取個這樣的名字,這個【蟾】字,一般老百姓都不認識。再說,一個飯店就寫【蟾宮】兩字,誰知道是個吃飯的地方呢?
兩人下車,蕭廳長帶著我經過一座座奇形怪狀的戶外餐吧。
比如一頂蘑菇造型的傘下擺張圓桌,周圍擺幾條椅子。
一座涼亭下擺一張八仙桌。
一把太陽傘下支張小圓桌。
一直往裡走,才有房子,有的是一排排,有的是單獨一間,分布是山坡上的這一處,那一處。
他領著我進了一間單獨的小包廂。
裡麵很客氣,也挺大。隻是中間擺了個四方桌。
我問:“這個桌子夠了嗎?”
蕭廳長說:“夠了,我們就四個人。鄧秘書與聞主任共一輛車,他們都住在省委機關院子裡。”
兩人坐下,服務員就進來倒茶,端至我們麵前的條幾上,問道:“哪位先生點菜?”
蕭廳長說:“等會按鈴。”
服務員退去。
我問道:“這個地方怎麼叫蟾宮呢?”
蕭廳長笑了,順手給我一支煙,我馬上給他點火。
他吸了幾口,向我介紹這飯店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