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給常務副市長當秘書時,有一次,我們那條四水河有個地方潰壩,常務副市長指令我通知六七個單位的領導迅速集合到他站的潰壩點來商量。
我就一個電話一個電話地打。不要查找。”
她驚奇地盯著我。
我說:“當時下大雨,又刮大風,我要是一個個查找,速度就慢。我的辦法是打得通的就打,打不通的就打下一個。”
不管是省委機關,還是村頭巷尾,秦江省人們的那句口頭禪,一下從她嘴裡冒出:“我的個爺爺,你也太厲害了吧。”
我照樣抄號碼。
她對我這個特殊本事來了興趣,問道:“那你記其他事情,也這麼記性好?”
我說:“記憶靠不斷鍛煉。”
當然,我有記日記的習慣,這些事,我就沒告訴她了。
她說:“這可是一樁大本事。說明你過目不忘。難怪聽說你從一個縣中學就考上了複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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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其實我的情況,他們都知道了。
這時,我就要亮亮底色。為什麼要亮亮底色呢?就是要靠她去傳播。今天與我當年跟陳秀敏坐在辦公室那個時候是一樣。一樣一樣一樣的啊。
當年,我的分管領導也姓聞,我也是看材料。把所有的材料都看熟。才在聞主任麵前亮了一下寫材料的功夫——那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今天,我還沒去顏書記那邊上班,但我掛靠在政研室,我有什麼能耐,先讓胡靜傳一傳,讓政研室的人也知道,我不是關係戶,也不是抱哪位領導的大腿調上來的。
我說:“一是勤記,二是任何事情都有方法。”
我邊說邊抄。
她說:“難怪調你來當秘書。顏書記也很厲害的,作起報告來,全省的情況,他不要翻本子,也不要看發言稿。哪個單位幾個領導,誰管哪一條線,甚至下麵幾個處室,有時連處長的名字也叫得出。
有一次他開會,分管的副廳長沒來,派了一個處長代會。
顏部長掃了一眼,對著商業廳的那位處長說:”你叫劉興名吧,你們曾廳長乾什麼去了?開始大家以為顏書記認識劉興名,會後才知道顏書記記性好。隻打過一次交道就記下了一個處長的名字。”
她怕我認為,她自己是當著我的麵拍顏書記的馬屁。又補充說:“商業廳又不是一個重要的廳。”
我笑笑。
有技炫一下就行了。
一上午,我就基本上是在抄抄寫寫。
弄得胡靜時不時瞟我一眼。
中途還端著我的杯子去加了一次開水。
我知道她是借機來瞟一眼,我是怎麼抄寫的。
我說:“跟你說了,我自己動手就行。”
她說:“你以後去顏書記那邊工作,到這裡來的機會也不多,所以,你是客人,也是領導。”
我才合上本子,準備跟她聊聊天,笑道:
“胡科長,我呢,不是你的領導,這點要分清楚。也不是客人,是政研室的一個乾部。”
她笑道:“對,目前如此。”
我說:“以後也如此。我們是同事。”
她還是笑笑,然後問:“你還懂醫?”
我一聽,心裡翻起了巨浪,我的個爺爺加奶奶,難道我的曆史,機關裡有人知道?
先試探試探再說:“你聽誰說的?弄錯了,我不懂醫。要是懂醫,我不去當醫生了?評個教授,坐在辦公室,不論廳長局長,進來都要客客氣氣。”
她皺起眉頭,狠狠地刮了我一眼,有點恨我欺騙她的意思:“你要說真話,還要給領導去當秘書的人,不說真話怎麼行?”
我說:“我幫你算一下,你跟兩個人有親戚關係。”
“啊?你還會算?”
我笑道:“一是跟聞主任,二是跟黨校劉校長。”
她忍不住掩著嘴笑起來。
我一見她笑,便故作嚴肅地說:“到底哪一個。”
她點點頭,說:“後麵一個。”
我才笑起來,也不展開問。
這時,她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
我坐在那兒想。孟書記在我離開四水,我去拜訪他時,叮囑過我一句話。你看到的都是表麵,機關是靜水流深。
我為什麼被安排到這間辦公室?
原來也是大有深意的。
雖說胡靜隻是偶爾問我一句,實際上是一個接頭暗號——我們是自己人。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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