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後夜,這種叫聲就停止了。
我相信舒展的判斷是對的。
他當過偵察兵,善於觀察。據他的判斷,北麵懸崖上有一塊向外突起的石頭,有一個暗洞就藏在那突起的石頭底下。
在山頂往下看,看不到洞口。從山下往上看,也看不到洞口。
我繼而分析,這個洞一直在在,隻是到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不斷風化,越來越大,才吸風入洞。
我想,這個猜測是對。
這個洞應該是與索洞相連。外麵刮風,風從這個洞口吸進去,形成呼嘯聲。風大,呼嘯聲就大,風小,呼嘯聲就小。
但是,這個一定不能說出來。
第二天早上,大家紛紛收拾東西往下撤。
一路上,眾人議論紛紛,說應該有老虎,不一定是在這個山頭,也許是在對麵的山上。因為大家清楚地聽到了呼嘯聲。
下了山,大家來到何書記家,這裡早已聚集了上百村民。何書記采購了一批新毛巾,大家就在他家門口裝的水龍頭下洗臉刷牙。
不過,支書娘子還是給我們幾個打了盆熱水,另外準備了毛巾。
一會兒,熱騰騰的麵條端上桌子。
我們地、縣來的人,共一張桌子。其他人都是端著麵條,蹲在東一處,西一處,呼呼呼在吸麵條。
吃麵條時,我跟趙書記商量,早餐後,就召開一個會議,凡是在家的村民,能叫來的都叫來。
吃罷麵條,支書,村長,鄉乾部就開始擺椅子,凳子。那些被通知來的村民扛著竹椅,長凳,絡繹而至。
我和趙欣商量幾句,由他主持村民大會。
趙欣連拍了幾下手掌,又大聲叫喊:“請安靜,安靜,要開會了。”
縣官不如現管。他叫了幾聲,沒有效果,仍然有村民在講小話。
何支書站在階基上,指著一個婦人吼道:“懶五婆,你不知死活,還在那兒講話。”
真是立竿見影,村支書發了話,懶五婆立馬不說話了。
這時,趙欣站起來,大聲說道:
“各位同誌,大家安靜。正麵我介紹一下,這一位就是地委郝副書記。”
畢竟有村乾部,鄉乾部,他們帶頭鼓掌,其他一些村民也鼓掌。
我站起來向大家欠欠身子。
趙欣聲音洪亮:
“郝書記為了我們中營縣的發展,特彆是為了我們索洞鄉的發展,多次深入基層。這一次為了弄清何家村為什麼整體搬遷到山腳,又帶領幾十個人在你們的老宅半山腰住了一夜。
為什麼呢?
郝書記是為了中營的發展,為了索洞的發展。親自考察,看這裡能不能發展旅遊。
哪位地委領導在我們索洞鄉住過?
沒有。至少我當書記這幾年是沒有過的。更談不上到村裡來住宿。所以,郝書記真是一位深入實際的好書記。
下麵,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郝書記講話。”
人群裡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我站起來走到台階上。原來坐在台階上的好幾個老百姓,連忙搬起凳子走下台階,坐到下麵坪裡去。
我揮動著手臂說道:
“縣鄉領導、各位鄉親,我來索洞考察旅遊資源,這是我應該做的。
但是,我來了幾次,看到了縣領導、鄉領導,鄉乾部,乃至何家村每一個村民,為發展家鄉的那顆拳拳之心。
昨晚,有四五十個人陪我睡在半山腰,明知山有虎,偏看虎山行,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我們迫切需要有人來我們這裡遊玩,迫切想改變現狀,迫切想發家致富。
所以,我來住一夜,不是什麼高尚之舉。有這麼多人陪著,我的心暖洋洋的。
因為,我的心與你們是一樣,一樣,一樣的啊。”
台下響起經久不絕的掌聲。
“同誌們,索洞窮,這是現實。老天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也會打開另一扇門。索洞有好山,有好水,有奇洞,更有在座各位改變山河的殷殷之心,拳拳之意。
所以,我也是信心百倍。立誌和大家一起來改變索洞落後的麵貌。
下麵,我講一講目前的注意事項。”
眾人屏息靜聽。我也是第一次發現,在農村開會是如此的安靜。
沒有人走動,沒有人講話,一雙雙眼睛人四麵八方全望著我。
村支書老何端著一杯茶走到我身邊,說:“書記,先喝一口茶,潤潤嗓子。”
我一咕嚕,一口喝完。他接過杯子走了。
我揮動著手臂,繼續道:
“目前要做的事是什麼呢?
第一,在半山腰往上走的道路,何支書要帶幾個人馬上封閉。我不能說山頂有老虎。但是萬一有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散會後就封閉。
第二,教育村民,不要往山頂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何被老虎咬傷,咬死,傳出去就沒人敢來了。
第三,鄉裡也要向乾部宣傳,不要都來登山。可以到半山腰聽聽虎嘯聲。
以上三點,我講的是安全問題。
至於如何開發。我也講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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