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天路程,夜已漆黑,百裡山林內的景象伸手不見五指,觀物不清。
北辰他們找了塊地方休息,儘管視線受點影響,不過這點阻礙還難不倒身為修士的幾人。隻見他們落座在一株大樹底下,即便歇腳,廖濤等人亦不忘將北辰二人護在中心,呈圓形陣狀防衛著雇主的安全。
黑茫茫的夜,時而靜寂,時有妖獸低吼。幾人都未曾生起火焰,許是因為生火的光明被妖獸看見,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無謂去生火照明。
“嫣然,餓了麼?”北辰自儲物袋裡拿出一份乾糧,細語柔聲的遞到身旁的柳嫣然麵前。
“嗯”柳嫣然應了一聲,弱弱的語氣小若蚊鳴,她玉手接過卻沒有聽到咀嚼的聲音,黑暗裡更是看不清她的麵上神情。
未聞響動的北辰心底愁了一下,這小妮子一路上沒怎麼說過話,安靜得有些讓人心慌,他手中指頭捏了捏,嘴唇蠕動,想要勸解,可一時也不知怎樣開口。
正待躊躇,漆黑的夜裡刺眼的紅光陡然鋪滿了視野,滿天的赤紅如血鮮豔,一瞬驅除了黑暗,屏蔽了眼眸,周遭景物再無其他。
突來的變況令北辰他們皆是怔愣,旋即個個刺啦起身麵帶警惕,現時的他們仿佛進入了一個血色世界,眼內的景象鮮紅一片,俱以為莫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那是什麼?”廖濤驚呼一聲,伸手指著遠處的上空。
聞言,眾人疑惑的朝他所指方向看去,透過枝葉的空隙,遂見泛紅的視線裡一道血芒貫徹了天地,周身的紅光閃耀無比,照得黑夜隻剩赤紅。
而那附近的長空,如鏡碎裂,一片片的不規則網格下,幽暗森寂的虛無空間像是深淵巨口!
看到此幕,眾人紛紛瞠目,腦海裡當場空白,心中震撼到無以複加,直至半晌才聽見張義結結巴巴道:“將將虛空擊破!那那是什麼東西?”
強奇的場麵驚世駭俗,恐怖的偉力連天都捅了個窟窿,這匪夷所思的一幕給他們燙下了深深烙印,直是難忘終身,沒齒也想不明白究竟得需要多大的能量!
因為換常來說,似他們這等小人物若能見著開山斷江就已認為那是驚天地泣鬼神,屬於神明之流,而今視到如此奇象,足以載入史書之事,自是空前刻骨!
這可怕的一幕無聲無息,除了大陸上那些頂尖的大能誰能造出?難道是他們在此間戰鬥?但那物件看起來又似乎不像是人影?
幾人呆立良久,口中發澀,想要揣明,卻想不出個所以然,畢竟超出了想象。
詭異的天象引發了一場地震,許多的古老存在從沉眠中醒來,他們倏然睜目,威嚴的掃向天際,一道道強橫無匹的神念掠過大陸,搜尋著那縷玄奇的偉力。
頃刻間,大陸上的所有生靈皆感受到了一股壓抑,無論凡人還是蟻蟲,俱都心煩意亂、氣血難暢。
北幽大陸。這裡銀裝素裹,寒風呼嘯,在滿是冰雪的世界中矗立有一座瓊樓玉宇,宮頂之上一名銀發中年負手眺望,眸中的神色驚震至極。
中域。某座古城內,一名渾身邋遢的老乞丐猛悸驚醒,那懶噠噠的惺忪睡眼登時肅穆:“古皇麼?”
古楓鎮周圍,曾是古陽村舊址的後山上,一隻羽毛純白,頭頂長有酷似王冠翎羽的鳥兒看向西北,此刻它的眼底金芒閃爍:“這是餘紅!它怎麼碎了?”
“是誰將它召喚?難道?”
“嘖,最凶之物現世,殺伐又起,亂世又要降臨了嗎?這一世誰在執棋?”
白鳥喃喃低語著,下刻它的金眸卻是一黯,內裡哀傷如潮:“我的君主啊!您何時歸來?”
血芒的現世,驚得四方雲動,今夜注定了不眠,一些頂尖門派連夜遣出強者,大陸上的傳送古陣亦是一個接一個的亮起,一批批的人馬從遙遠的疆域開始踏入中域地界。
時間一晃,那天際的血色出現得離奇,消退得也快,大約是兩三息的功夫,百裡山林的夜空轉而黑暗覆蓋,恢複起了黑夜它本該有的顏色,而上處的破碎天穹逐漸還原,掩去了虛無巨口,仿佛一切像是沒有發生。
血芒的消逝雖然使百裡山林回歸了常態,但那先前的異象可是驚動了太多的老古董,就連山中的野獸妖獸都感受到了風雨前的寧靜,不時的陣陣低吼此起彼伏,它的出現也宣判了道隕大陸必定不再平靜!
廖濤盯著遠空,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儘管那裡什麼都沒有了,他的目光卻是一眨不眨,死死的鎖定著剛才的那個方位,
能把虛空崩裂的東西,肯定與皇道有關!然而當今世上無皇,不出意外的話絕對是一件極道聖兵!畢竟距離九靈皇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十多萬年,世上沒有那個極道聖皇能夠活得如此長久,所以隻能是他們留下的兵器!
想到這裡,廖濤的心臟猛動一下,繼之砰砰狂跳起來,身體亦是變得微熱,細密的熱汗鋪滿了全身。如果他能找到這件寶物,獲取古皇傳承,那日後他廖濤豈不是可以踏著古皇的路一路橫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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