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既然魏兄對天元秘境提不上興趣,那又何苦助那冰無涯困住我等?可是有什麼難事困住了魏兄?這樣,隻要魏兄道來,如能相助,在下必不會推脫!”血昆侖皺了皺眉,並沒有因為魏登堯的話而感到生氣,他口中話語平靜,麵上露出一抹情真意切。
“唉~!昔年的往事,不提也罷!”
聞言,光幕上的黑服青年喟歎一聲,孤傲的身形不禁微微變得有些蕭索,似是筆直挺立的青鬆遭遇了凜冬厚雪的積壓,稍稍彎了枝乾。
“昔年往事?莫非......魏兄是對當年爭奪聖子之位一事耿耿於懷?”
“唉~!當年魏兄惜敗,我血昆侖抱憾不已啊!”
血昆侖的眸子裡閃爍起些許精光,他咀嚼著魏登堯的話從中捕抓到了一絲訊息,再結合先前他的推測,當下試探著挑激,口中話語唏噓。
果然!在聽到血昆侖的話後,光幕上的黑服青年左手一捏,裡中的靈石霎時破碎,化作了粉塵,他的麵上湧現出了落寞、憤恨、悲痛等等的情緒夾雜,一時心塞難咽。
他魏登堯!乃是日月山莊的頂級天才,一手劍法技壓同門,能敵者稀數少少,可謂隱隱有宗門第一之勢。十五歲時便敢獨身闖曆北幽,敗天驕、鎮邪魔,聲名鵲起,五域有聞。年少成名的他不管是正派、邪派俱都對其讚譽有加,或暗妒明羨之、或明妒暗羨之,日月山莊確實出了個人物。
如此的天驕,所有的人皆認為他會是此屆的聖子,競奪未來宗主位的有力候選人。
可不想!
三年後的回歸,聖子之戰開啟,一樁小小的陰謀讓他大敗虧輸!名聲儘失!
遙想往昔,魏登堯這個名字曾經是那麼的如雷貫耳,被眾多的人寄予了厚望,可惜自兩年前的那場失敗,他就漸漸的淡出了視野,淪為了一個二線的天才,不再風頭無兩......
而世人談論起日月山莊時,魏登堯這個名字已然成為了曆史,他們口中所說的聖子便是踩著他的身體攀登,這對於一個天才來說幾乎是一場致命的打擊!何其沉痛!
“那是......?靈石碎末!”決炎的眼神一直觀察著黑服青年的舉動,眸光亦時不時的掃量著光幕的變化,他知道血昆侖並非有意拖延,與對方對話亦是在企圖用言語來刺探對方的情緒,好伺機尋找破綻,就如先前那般。
所以從血昆侖開口之際決炎就一直注意,當他留心到天上有細小的塵末飄下時,心中雖感疑惑,但結合當前的情勢,他雙眼頓刻一凝,次即張口呼道:“諸位快攻!他在恢複真元!”
說完,一方巨大的掌印再次從他手中打出,帶起澎湃的勁風,呼嘯著疾馳而上。
旁遭聞言,眸光紛紛一閃,他們也非蠢笨之人,聽決炎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為了維持這般龐大的法陣運轉,對方的消耗鐵定要比他們多得多,現在不見他攻擊,隻怕真個是在偷摸恢複真元!
明白這點,他們遂即真元鼓蕩,一團團強大的招技立時破空,血昆侖亦同步的舉拳一揮,血色的拳影跟同那些五光十色法決席卷浩蕩,又一次的震顫天地。
“吾竟如此容易分心?”
黑服青年見狀,神情轉瞬恢複,他口中喃喃的自嘲一句,曾經的挫折不可否認是他人生中的一點黑汙,然卻非是他成長路上的桎梏,也非是攔路巨石不可邁過。
什麼時候他魏登堯變得如此庸鈍了?
居然被人連續兩次挑動了心緒?
儘管魏登堯的心情猶在波動,先前的間隙讓他再次分心,不過籠罩天地的光幕卻是沒有因為他心情的變化而產生變動,這得益於他的右手一直在執掌著法陣的消耗,源源輸出,為龐大的法陣提供著運作能量,犯了一次的錯他又豈會再犯?
速而,他的眸子重新變得冷削,右手一掃,光幕登時流光幻聚,符文濃鬱處旋即射出三十道璀璨的星芒光束,四方位攻下,煌煌威赫。
“轟!”的一聲巨震。
兩方威淩的攻擊相撞,遽時響顫天地,碰得人耳失聰,氣血翻湧。狂烈的勁風翻覆,一下逸散,地上飛沙走石一片,原本狼藉的土地更加狼藉,裂紋深縱。片息後,兩方打出的攻擊水乳交融,形成了一團碩大的煙雲緩緩消散,誰都沒有討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