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驚鴻材,十五試鋒芒。偶得仙人技,劍壓北幽才。”
“英雄不思量,悔敗心上紅。今刻洗塵去,明朝上天闕!”
麵對鋪天蓋地的攻擊,魏登堯嘴中輕吟,他左腳一踏,握劍的右手緩往右拉,像是開弓。同時左掌托住劍身,橫置胸前二尺,奇異的姿勢不似攻擊更像防禦,讓人突覺迷惑。
在如此危險的境地下,真元不足,還擺出這一副準備硬抗的架勢,他莫不是腦子被驢踢?
更何況,他所對戰的都是同境界的強者,其中有四人的戰力與他不相上下。而今身上星甲殘破,此刻不想著怎麼閃躲,卻要以力相抗,難道他真有自信能夠匹敵?
還是莽夫之勇,自負過頭?
一聲吟罷,魏登堯的臉上出奇平靜,他左上身倏然旋後,帶著手上的長劍平移而動,整個軀體頓刻變為了攻擊狀態,劍鋒倚後,劍柄朝外,類似於拔劍。
“一劍——百刃!”
口綻一聲,魏登堯猛抽一掃,劍影無華,隻有鋒利的氣流斬出,一瞬間的功夫五十多道無形的劍氣肉眼不辨,沒有驚天的響動,沒有澎湃的氣息和炫彩附著,平淡無奇、不怎注目。
然,在他斬出的刹那,他的身體迅速一垮,嘴角溢出血跡,麵色蒼白如紙,似乎所有的精氣神俱被抽調一空。這一擊消耗的不是真元,而是他對劍道的領悟,鋒銳的劍韻即刻升華,凝練成意,帶著勢不可擋,一刃破法!
“不好!”
瞧到魏登堯那詭異的橫劍動作,沒有閃避,多位強者臉色一變,心底立馬驚慌,想要收手,奈何攻擊已然打出,沒有再滯留的可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二十道恐怖攻擊威馳疾射,打爆目標。
“蠢蛋!”
一名半百老者破口爆喝,身形當下飛挪,急忙忙的探出一隻巨大手掌,他傾力一抓,追趕著那些攻擊,企圖攝走魏登堯,保住其性命。
霎時,一些強者也趕忙反應,除了決炎、血昆侖,個個身形爆射,手中煥芒,防禦殺招頓顯,不計消耗的往魏登堯的方向扔去,隻為削弱自己這方剛剛打出的攻擊。
方才還廝殺拚鬥的他們,轉刻就變為了營救,一時間著急忙慌。
魏登堯時今性命攸關,這不救卻是不行!
他畢竟是日月山莊的天才弟子,雖不是聖子身份,但天賦亦與聖子無差。
倘若隕落?
那他們麻煩可就大了!
決炎和血昆侖可以冷眼置之,皆因此二人乃是另外的兩大超級勢力聖子。即便魏登堯身死,對他們的影響也有限度,最多挨上門派的一點懲處,賠償一些資源,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基本不會落到個抵命的下場。
而鑒於這兩人的身份,日月山莊方麵肯定得多加考慮,任何組織的上位者,所著重的無非是利益,他們的目光絕不會短淺到為了一個死去的弟子觸及宗門損失。
因為一旦挑起了勢力戰爭,那消耗的不單單是一兩條人命就可以解決的,資源和財物勢必投入海量,常常傷筋動骨,得不償失。
再者,魏登堯時今還沒有成長起來,儘管有點天賦,然一個死去的天才,對於超級勢力來說,頂多是抱有一些遺憾和怨憤,不可能為他去拚掉整個宗門的底蘊和基業,到底是還沒有成長為宗門的柱石,不算根本,縱然喪失一些臉麵,這事也得壓下。
但,相比於此二位,他們可不一樣,他們隻是末流小勢力的首腦或者長老,麵對如巨龍般的日月山莊,那真是高山下的小石粒,龍行必顫!隨便派出一個大能級彆的強者,就能血屠千裡,震煞諸方!
往小了說舉族皆滅!
往大了說流血漂櫓,此地大大小小的勢力必將血染山河,送葬抵命!
沒有例外!
視見攻擊已臨,恍成定局,決炎的嘴角微微翹起,邪意稍露。血昆侖則眉宇輕蹙,他也沒有料到魏登堯竟然不閃不避,像是自己找死,雖感到心上一緊,不過很快就落下心來。
死了便死了,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