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帕傑頓就知道信使在哪裡了。
因為第二天,全城的人都看見了一個被立在十字架上的裸男。
帕傑頓站在大十字架下看著被扒的隻剩褲衩信使,臉色鐵青鐵青的。
無他,使者代表主人的尊嚴,這是羞辱。
也不多說廢話,直接讓人把他卸下來運進了城堡。
自然而然的,原本計劃中的援軍也就泡湯了。
一時間人心浮動,這件事這麼顯眼,是怎麼也藏不住的,達頓轉告帕傑頓的話也隨著信使那副屈辱的模樣傳播開來。
原本帕傑頓告訴他們說,自己已經派人向帝國皇子求援的情況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結果沒想到帕傑頓偏偏好死不死的用信仰的形式來向達頓表忠心,這家夥難道不知道黃金教會的三大教義根本麼?這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一時間,帕傑頓的裸體信使就成為了周遭權貴們的笑話,還越傳越廣。
“什麼?”正在製作魔法卷軸的雷文藩侯不由得停下了魔力銘刻,將自己的視線投到傳來的一則簡報上。
【帕傑頓受辱,帝國皇子達頓拒絕出兵。】
看著這項簡報,雷文藩侯沉默了片刻,隨即把魔筆一扔。侍從手忙腳亂的收拾起這根價值連城的魔導具,然後就聽見了侯爵的命令。
“侍從官!召集我的臣屬和幕僚!開會!”
上麵一聲令下,下麵就要跑斷腿,
隨著元帥一聲令下,大大小小的軍事貴族和侯爵本人的宮廷貴族就要放下自己的社交、宴飲、狩獵、訓練乃至工作,趕到侯爵所在的幕帳之中。
黑色的帳篷遮住了太陽的光輝,很好的體現了那句諺語“將領在自己的軍帳中時,即使是耀陽的光輝,也要退避。”
最早的時候元帥或者主將乃至君主的帳篷是什麼顏色的都可以,但是當文明世界的【第一教會】耀陽教會的教宗飄了,宣稱其神在世間權威同樣至高無上之後。
這種貼切諺語的帳篷就迅速流行了起來,同時期也產生了【幕僚】這個詞,直到現在成為定例和具體的附屬類顧問官職。
侯爵拿著手中的簡報,給周圍的人傳閱了一圈,消息傳遞的速度使得他們還沒來得及收到實時信息。
“諸位對這則消息怎麼看?”
一個男爵當即就不假思索的講到:“當然是一件好事,如果說帝國那邊派出援軍的話,那我們豈不是隻能強攻堡壘?現在可以慢慢打,挺好的。”
侯爵稍微瞥了他一眼,感情花的不是你的錢,是吧。
之前雷文出兵的時候所預想的情況就是帝國軍一定會來支援,所以乾脆緊急動員了自己領地內短時間所能召集的極限兵力,組建了整整兩萬人的部隊,加上自己還可以調動的王國軍和彙合集結而來的貴族聯軍以及站隊到自己這邊的雇傭兵們。
整個軍隊的人數已經達到了六萬人,這支大軍幾乎抽乾了附近除了關鍵地區的鎮守兵力,就是為了儘快收回帕雷托城這座雖然不算大,但是曆史、政治和軍事意義都十分重大的重要城鎮。
而自己準備的後勤補給也是奔著速戰來的,前後最多二十天,根本不可能長期圍城佯攻。
這家夥是真傻還是假傻?
“也不能這麼說,勒納切爾卿,這裡是在軍事防禦帝國軍的關鍵節點,就算拋開其他的曆史意義不談,這裡一日不收回,就相當於在我們領地的背後插了一根刺,敵人的劫掠與攻城部隊隨時都有可能向我們的領地挺進。”
雷文藩侯淡淡的敲打了一下眼前這位男爵,倒是引得眾人頻頻點頭。
那位男爵自知失言,低下頭沉默不語。
一位宮廷貴族見自家主君有點不愉快,趕緊想了點有建設性的建議,那些實封貴族可以侯爵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己這種法衣貴族可絕對不能讓侯爵感覺自己可有可無。
“主君,我覺得現在需要趕快派出斥候,去偵查邊境地區的具體情況,我們集結的兵力太明顯。我懷疑這很有可能是達頓在使詐。”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雷文示意他繼續講。
“我們現在的這支部隊幾乎抽調了周圍幾乎所有駐守兵力,現在是周圍防禦最鬆散的時候,如果這時達頓不派兵來救帕雷托城,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在準備趁我們鏖戰的時候繞過山脈,從菱山要塞穿過防線發起偷襲!”
眾人看了一眼地圖,發覺這個發言講的是有道理的,但是這個思路並不能說服所有人。
“我同意這是一個思路,但是我認為達頓采取這個策略的可能性很小,一來是帕雷托城的戰略價值遠高於菱山要塞,即使他攻下了要塞,我們依舊可以依托這邊的地形組織防禦,而他能取得的戰果有限,但是如果他把帕雷托城掌握在手裡,在向西進軍的路上將會是一馬平川,富庶的地區將直接暴漏在他的軍隊利刃之下。所以我覺得,相比之下,他沒有道理采用這種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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