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空璀璨,星星閃閃地鋪滿天邊的每一角。那閃動的樣子像是夢鄉裡孩童熾熱的目光。
靠在病床上,斜斜望去,透過窗戶可以將漫天的星空儘收眼底。看得入迷,唐釋不覺泛起了微笑。
此刻的他忘記了曾經的憂愁,腦海中隻有對閃耀星空的熱愛。那些苦惱,那些謎團,那些時時困擾著自己的情緒,通通拋之腦後。
他的幸福來源於星空,隻要能看見星空,便能獲得短暫的快樂,這或許就是多年來唯一的欣慰。
晚上醫院的病房裡很安靜,靜得每一次微風輕擺窗簾時都聽得格外清晰。旁邊檢測心率的儀器跳動得很有規律,聽著那富有節拍的律動,唐釋才感覺得到自己的存在。
門口的長廊外麵,隻有值班護士輕盈的腳步聲。縱然是輕踩輕放,但那回蕩在走廊裡的聲音卻是格外悠長,聽來令人渾身發毛。
也不去過多在意,隻聽得腳步漸遠,一切便又回歸到原本的寂靜。
起身放下枕頭,準備躺下休息,卻隱約覺得門口有人,唐釋急忙回頭看去,什麼都沒有。
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心想難道是我感知錯了嗎?
不去理會,平身躺下,緩緩閉上眼睛,唐釋腦子漸漸放空。雖說有很多沒有解決的問題,但他還是打算聽楊伶雪的,好好地休息幾天。
等過了這段時間,再將身體修複,到時自然就能知道想要了解的真相。
因此,現在的他躺下便能快速入睡……
可到了下半夜,回廊裡卻想起了小孩子的嬉笑。那聲音忽遠忽近,若隱若現,輕飄飄地回蕩在病房外麵,似乎是有意將他吵醒。
有時感覺在醫院的外麵,與自己沒有任何關聯;有時又覺得近在耳邊,像是有人對著他說悄悄話,隻是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剛開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所以唐釋並沒有很在意,依然享受著熟睡帶來的鬆弛感。隻是當他清楚地聽到“你還要睡多久”時,心臟的震躍達到了頂峰,仿佛就要衝破他的胸膛。
他很清楚,這句話並不是夢境,而是真真實實地聽到了外界的聲音。
猛然睜開雙眼,瞳仁中流轉著光芒,恐懼在其深處鋪開,隨之蔓延到身體的每一處角落。
靠在床頭,捂著跳躍的心口,唐釋慌張地向四周打量,想要找到些什麼東西,可卻一無所獲。
大口喘息著,目光流轉,掃遍病房的每個小角落。桌子、櫃子、床簷、窗台、甚至天花板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我聽錯了嗎?這是我的幻覺?有些不敢相信,唐釋一邊肯定地告訴自己剛才的聲音就是真的,一邊又在極力地否定自己。
現在的他很是矛盾,理性與感性在心頭來回爭執,始終不分上下。
不過眼前確實沒有發現什麼東西,這讓他的心跳稍微緩了許多,隻是剛才的聲音太真實了,讓得其心理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輕輕擦拭額頭的汗珠,白皙的月光從窗台柔柔照射而來,將手上的汗珠映射得格外閃亮,如同透明的小小水晶球。
盯著自己的汗水看了許久,唐釋轉頭看向旁邊的儀器,它在有規律的跳動,“嘀——嘀——”
看來一切很正常,是自己多心了。心中一想,唐釋長呼一口氣,再次躺了下來。不過現在的他卻不敢再睡了,又開始了胡思亂想,難得的安寧也就此被打破。
睜大眼睛望著白色的天花板,他並未察覺到床底下的變化。
一團黑煙正悠悠在他睡的床下盤旋,似乎在等待合適出手的時機,似乎又隻是在戲耍他,並不打算取其性命。
心緒不寧,腦海又自動將注意力帶到林夢萱的身上,現在的唐釋滿腦子都是“林夢萱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
想著便有了用靈力修複身體的衝動,不過最終還是將這個想法給壓製住了,畢竟先前帶給他的教訓也不算少了。
“嘻嘻嘻嘻……”
正當唐釋思考著要不要動用靈力恢複傷勢時,病房的門口突然傳來了小孩子的譏笑聲。那聲線聽來著實詭異,仿佛是來自地獄,輕重不一,尖銳得不像正常孩子發出的聲音。
汗毛倒立,唐釋瞬間便明白了,原來剛才的問候居然是真的,並不是自己的幻覺。
想要翻身下床,可這時才發現根本動不了。因為楊伶雪的要求,所以他並沒有用靈力來修複身體。
雙眸凝聚,視線緊緊落在病房的門口,時刻注視著這鬼東西的一舉一動。唐釋用力咬著牙不讓自己發抖,可受傷的軀體根本就不聽使喚,渾身抖得越來越厲害。
沒想到這小東西跟了我一路,在發現沒有弄死我後,竟然找到醫院這裡來了。我跟他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弄死我不可。
心中一念,也不再聽從楊伶雪的囑咐,隨即調取靈力,快速地修複身軀。
白色的被子之下,光芒如細細的絲線般纏繞在整張床上,也照亮了幽暗的房間。
現在的唐釋被白色光線圍成了一個繭,完全看不清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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