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縣城南門口的煤油燈籠在夜風裡忽明忽暗,光影搖曳間,守城警察的影子在斑駁的城牆上扭曲晃動。
為首的警察張鐵成緊握著腰間的配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究竟是何方狂徒,竟敢公然挑釁衙門威嚴!”
聽著遠處的槍聲他怒目圓睜,將手中的步槍攥得咯吱作響,轉頭向身旁同僚怒吼道,聲音裡滿是壓抑不住的憤怒與不安。
同僚們也都神色緊繃,握緊武器,在這死寂的夜裡,任何細微的聲響都能讓他們神經高度緊張。
就在眾人屏息凝神之際,一陣輕微的破空聲驟然劃破夜空。起初,那聲音細微得如同蚊蟲振翅,但轉瞬之間便愈發清晰、急促。
張鐵成瞳孔猛地收縮,他瞪大雙眼,驚恐地看著十幾個黑影如鬼魅般朝著城門疾飛而來。
“不好!是手榴彈!”他聲嘶力竭地大喊,然而,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轟隆!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仿佛無數驚雷在城門炸響。
火光衝天而起,瞬間將整個城門照得如同白晝,強烈的氣浪裹挾著碎石、木屑與人體殘肢,如暴雨般向四周飛濺。
守護城門的警察們在爆炸的瞬間,或被氣浪掀飛,重重砸在城牆上,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
或被飛濺的彈片擊中,鮮血噴湧而出。慘叫聲、呻吟聲與爆炸聲交織在一起,在夜空中回蕩,宛如人間煉獄。
硝煙如猙獰的巨獸,彌漫在城門上空,刺鼻的硫磺味與血腥味混雜,令人作嘔。
尚未從爆炸的震驚中緩過神來,一群身著黑衣的蒙麵人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鬼,從黑暗中衝出。
他們手持寒光閃閃的武器,眼神冰冷而凶狠,動作利落且訓練有素。
殘餘的警察們強忍著傷痛,奮力抵抗,但在這群黑衣人的猛烈攻擊下,很快便失去了反抗能力。
黑衣人迅速解決了城門口的守衛,奪下城門控製權。
他們熟練地拉開門栓,伴隨著“吱呀——”一聲沉重而漫長的聲響,厚重的城門緩緩開啟,仿佛一隻巨獸張開了吞噬一切的巨口,為他們打開了逃離的通道。
與此同時,在吉林城的另一處,解救王四爺的隊伍正快馬加鞭地朝著南門趕來。
腳步聲如鼓點般急促,隊伍中的每個人都神情嚴肅,眼神堅定。當他們趕到南門時,正好與那些黑衣人會合。
雙方沒有過多的言語交流,迅速帶著王四爺以及在城中縱火的黑衣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他們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宛如幽靈,隻留下一片狼藉的城門和漸漸冷卻的屍體。
而王采兒這邊,她在侍衛們的拚死保護下,終於回到了吉林縣衙門。
此刻的她,臉色蒼白如紙,身上的華服早已被鮮血浸透,顯得狼狽不堪。然而,更糟糕的是,吉林城中竟沒有專業的醫療兵。
侍衛們心急如焚,在城中四處奔走尋找,終於在一條偏僻的街角找到了一家醫館。
老中醫來到衙門府,我今早聽說是槍傷之後為王采兒開了一些中藥。
“大人,方子,我已經開好,是否需要我親自熬製?”
王采兒躺在床上,艱難地抬起頭,她的嘴唇因失血過多而毫無血色,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倔強。她強撐著精神,虛弱而堅決地說道:
“不必了,你將上藥,和熬藥的方法告知我的女兵,便可離去。”
郎中地點點頭,隨後向往采兒身旁的女兵詳細交代了用藥方法,從金瘡藥的調配比例到傷口的包紮技巧,一一叮囑。
交代完畢後,他留下幾包金瘡藥,便匆匆離開了衙門。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神色慌張地衝進衙門,他氣喘籲籲,額頭滿是汗水,衣服也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
“團長大人!重大消息!”
他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恐與不安。
鄭采兒強撐著坐起身,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
“快說!”
“南城門二十餘名警察被敵人用手榴彈炸死炸傷,近百人從南門逃脫!城郊大牢也遭歹人襲擊,囚犯儘數被放出!”
士兵大聲彙報道。鄭采兒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她的手緊緊抓住床單,指節泛白。
她萬萬沒想到,這一夜竟會遭受如此巨大的損失,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讓吉林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傳令新編警察第一團,即刻追擊!務必將這群歹人一網打儘!”
鄭采兒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果斷下達命令。她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士兵領命後,迅速轉身離去,準備傳達命令。
很快,吉林城發生的一係列事件就上報到了政務總長李三兒那裡。
李三兒的辦公室內,燈火通明。他正坐在桌前,審閱著文件,眉頭緊鎖,神情專注。當聽到下屬的彙報時,他猛地站起身,怒不可遏,臉上青筋暴起。
“簡直是膽大包天!究竟是何人敢襲擊我華夏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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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吼道,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翻倒,滾燙的茶水灑了一地,在桌麵上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跡。
“小偉,立刻派人徹查!務必查清這夥歹人的來曆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