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風裹挾著寒意掠過東北大地,枯黃的草葉在風中打著旋兒。
趙國強端坐在防空運兵車柔軟的座椅上,透過車窗向外望去,廣袤的田野裡,大片的莊稼已褪去翠綠,染上了成熟的金黃。
沉甸甸的稻穗壓彎了秸稈,仿佛在訴說著豐收的喜悅。
道路兩旁,稀疏的村落裡炊煙嫋嫋升起,偶爾有百姓在田間勞作,當這支浩浩蕩蕩的車隊出現在視野中時,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臉上寫滿了驚奇與惶恐。
有的村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這些鋼鐵巨獸;
有的則嚇得慌不擇路,躲進了茂密的莊稼地裡,隻露出一雙雙警惕的眼睛,偷偷張望著這支神秘的隊伍。
車隊從平壤出發,一路向北,途經順川、安州歸城,再到新一州。
沿途的山川河流見證著這支隊伍的征程,鴨綠江上的大橋橫跨江麵,連接著已經同屬於趙國強的地盤。
當車隊駛過大橋,踏上丹東的土地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歸屬感湧上趙國強的心頭。
接著,車隊又沿著熟悉的路線,經鳳城、本溪,朝著奉天城疾馳而去。
經過數日的長途跋涉,奉天城的輪廓終於在遠方若隱若現。
城外,接到消息的一眾大小官員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人群中,一位女子格外引人注目,她身姿窈窕,眉眼間卻透著一絲憂愁與憔悴,正是王彩兒。
這些日子,關於她的風言風語在奉天城傳得沸沸揚揚,不知是何人刻意散播,幾乎全城皆知她曾被王四爺的人馬抓走。
這些謠言像鋒利的刀子,刺痛著她的心,也在警察隊伍中引發了不小的震動。
王彩兒站在寒風中,內心無比糾結。
她深深地喜歡著趙國強,可如今自己深陷輿論漩渦,那些莫須有的傳言一旦影響到趙國強的聲譽和地位,她該如何自處。
就在她滿心憂慮、不知所措時,遠處傳來一陣隆隆的戰車轟鳴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幾十輛鐮刀戰車如同鋼鐵巨獸,威風凜凜地開道,隨後便是趙國強乘坐的防空運兵車。
相對於鐮刀戰車,防空運兵車顯然更注重舒適性,畢竟是專門用於運送士兵的。
王彩兒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又夾雜著些許不安,望向駛來的車隊。
當她看到那些從未見過的鋼鐵戰車時,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她從未想過,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東西,這些鐵疙瘩怎麼就能自己行動呢?不光是她,站在奉天城外的眾多華夏軍官員也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有的人甚至下意識地向後躲了躲,臉上寫滿了震驚與好奇。
片刻後,趙國強身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軍裝,頭戴大簷帽,腰間彆著兩把手槍,身後還披著一件隨風飄動的大風衣,威風凜凜地從防空運兵車上走了下來。
高強身邊幾十個動員兵,圍繞著他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生怕恐怕有人偷襲。
深秋的涼意絲毫沒有影響他的氣場,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透著自信與威嚴。
他一下車,所有人的目光便齊刷刷地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王彩兒望著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男人,心中積壓已久的委屈如決堤的洪水般瞬間爆發,淚水奪眶而出。
在被抓走的那段日子裡,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和不安;麵對滿城的風言風語,她也一直默默承受著。可此刻,當看到趙國強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人群中,李三兒和李小偉也在其中。
李三兒得知趙國強歸來的消息後,馬不停蹄地從黑省趕來,一路舟車勞頓,臉上滿是疲憊,但眼神中卻透著欣喜與激動。
“見過最高指揮官大人!”
眾人紛紛上前,恭敬地作揖行禮,表達著對趙國強的敬重。
趙國強麵帶微笑,和藹地說道: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快快進屋吧,這外邊還屬實有些涼。”
說話間,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滿臉淚痕的王彩兒身上,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愧疚。
王彩兒為自己訓練了眾多警察部隊,儘心儘力,可自己卻沒能保護好她,讓她遭受了這麼多委屈,想到這裡,趙國強的心裡一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