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城外的殘垣斷壁在暮色中若隱若現,爆炸掀起的煙塵尚未散儘,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與血腥味。
王錦半跪在瓦礫堆後,手中的步槍微微發燙,槍管上還沾著些許碎石。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軍裝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身上,後背的傷口在冷汗的刺激下隱隱作痛。這是又一股敵人衝到了石頭和王錦錦營地附近。兩這支隊伍在這發生了激烈的對抗。
在他身後十米處,一個剛剛被爆炸波及的高爐國士兵正艱難地掙紮著起身。
這名士兵的軍裝破破爛爛,肩頭被炸出一個大洞,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大片布料。
他的臉上滿是灰塵與血汙,左眼被飛濺的碎石劃傷,幾乎睜不開,右眼卻死死盯著前方的王錦,眼神中充滿了仇恨與殺意。
士兵強忍著劇痛,緩緩蹲下身子,動作輕得如同鬼魅。
他的右手緊緊握住步槍,左手小心地將刺刀卡住,金屬摩擦發出細微的“哢嗒”聲。
此刻,他所處的位置,恰好是王錦的視覺死角,再加上周圍一片狼藉,被爆炸崩得亂七八糟,根本無法引起王錦的注意。
卡住步槍刺刀的高盧國士兵屏住呼吸,慢慢將步槍朝向王錦。他的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指節發白,喉嚨裡發出壓抑的低吼。
突然,他猛地起身,用儘全身力氣朝著王錦紮了過去。
雪亮的刺刀劃破空氣,帶著淩厲的風聲,刀刃上雖然蒙了些許灰塵,但依舊鋒利無比,在暮色中泛著森冷的寒光。
“小心!”
千鈞一發之際,石頭的怒吼從側麵傳來。
這個皮膚黝黑、身材魁梧的漢子,剛剛解決完一名敵人,餘光突然瞥見那道致命的寒光。
他瞳孔驟縮,心中大駭,想都沒想便朝著王錦撲去。
在刺刀即將刺入王錦後背的瞬間,石頭將王瑾猛地撲倒在地。兩人在地上翻滾了幾圈,重重撞在一堵殘牆上。
然而,那把致命的刺刀並沒有刺中王錦,而是狠狠紮進了石頭的手臂。
石頭悶哼一聲,劇痛如同電流般瞬間傳遍全身,從手臂傳到腦袋,眼前一陣發黑。
但他的反應快得驚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抄起手中的大刀,用儘全身力氣朝著高爐國士兵砸去。
高爐國士兵反應也不慢,見勢不妙,猛地向後抽身,將刺刀從石頭手臂中拔了出來。
鮮血如噴泉般湧出,在地上濺出一朵朵血花。
他險險躲過石頭的大刀,腳步踉蹌地後退幾步,迅速舉起步槍,瞄準、扣動扳機,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絲毫停滯。
“砰!”
一聲槍響劃破寂靜,子彈從槍膛中呼嘯而出。
在高爐國士兵驚恐的眼神中,子彈精準地打中了他的眼睛。鮮血和腦漿從破碎的瞳孔中迸濺出來,場麵恐怖至極。
這名士兵慘叫一聲,雙手捂住眼睛,身體搖晃著向後倒去。他還想掙紮,雙腿胡亂蹬了幾下,便沒了生命體征,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慢慢浸透了身下的泥土。
“石頭!你怎麼樣?”
王錦趕忙來到石頭麵前,臉上滿是焦急與擔憂。
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石頭扶起,朝著四周張望了一下,找到一個稍微隱蔽的地方坐下。石頭的手臂鮮血直流,傷口周圍的皮肉翻卷著,看上去觸目驚心。
“啊,沒事兒!”
石頭咬著牙,強擠出一絲笑容,
“趕緊去殺敵,要把這小股敵人殲滅,不然一會兒他們的支援就到了,想要再殲滅他們,可就不容易了!”
說著,他自己動手,從腰間解下攜帶的紗布,開始包紮傷口。雖然動作有些笨拙,但他咬牙堅持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滴在受傷的手臂上。
“好!”
王錦握緊手中的步槍,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堅定。
他深深看了石頭一眼,轉身再次衝上戰場。石頭坐在原地,看著王瑾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