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何方狂徒竟敢帶著人手在石家莊縣境內撒野?”
一聲怒喝響徹石家莊縣城門口的集市,說話者身著藏青色綢緞官袍,腰間掛著嵌玉銙帶,麵容保養得宜卻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傲慢,正是這石家莊縣的知縣謝德昌。
他身後跟著二十餘名身著黑色製服、腰佩長刀的警察,個個挺胸疊肚,目光凶狠地掃向麵前穿著灰色短褂、身形挺拔的男子,以及男子身後數十名身著統一墨綠色製服、站姿如鬆的士兵。
謝德昌雙手背在身後,下巴微抬,語氣裡滿是不屑與威脅:
“爾等可知,這石家莊縣乃是華夏軍的地界?敢在此地鬨事,莫不是活膩了?真惹惱了我們,定將你們全部打入大牢,讓你們嘗嘗牢獄之苦!”
他說這話時,眼神輕蔑地掠過對麵的男子,仿佛篤定對方不過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鄉野莽夫,隻要搬出“華夏軍”的名號,便能將其震懾住。
在他看來,自己身為華夏任命的知縣,又背靠華夏軍這棵大樹,在這石家莊縣內便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尋常人哪裡敢與他抗衡?
可他對麵的男子——趙國強,聽到這話卻隻是眉頭微蹙,眼神冷了幾分。
趙國強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唯有那雙眼睛銳利如鷹,仿佛能看穿人心。他本是路過石家莊縣,想看看轄區內百姓的生活狀況,卻沒想到剛進縣城就撞見官商勾結販奴。
“謝知縣,”
趙國強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身為一方父母官,不為百姓謀福祉,反而縱容手下欺壓良善亂改奴籍,動輒便拿華夏軍說事,你覺得你這番話,配得上你身上的官袍嗎?”
謝德昌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男子竟然敢當眾反駁自己。他冷笑一聲,說道:
“我身為石家莊縣知縣,如何行事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我看你是故意尋釁滋事,來人啊,將他拿下!”
隨著謝德昌一聲令下,他身後的警察們立刻抽出腰間的長刀,朝著趙國強圍了過來。
這些警察平常日裡跟著謝德昌作威作福慣了,哪裡把尋常百姓放在眼裡,此刻更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將趙國強生吞活剝。
然而,不等捕快們靠近,趙國強身後的士兵們便迅速上前一步,形成一道整齊的人牆,擋在了趙國強身前。
這些士兵是華夏軍的動員兵,個個訓練有素,眼神堅定,手中握著的步槍雖然沒有上膛,卻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勢。
“你們敢反抗?”
謝德昌見狀,氣得臉色鐵青,
“你們可知反抗華夏軍是什麼罪名?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趙國強懶得再跟他廢話,對著身後的動員兵隊長說道:
“石頭,將他們全部製服,帶回縣衙,我倒要看看,這謝知縣究竟有多大的膽子,敢在華夏軍的地盤上為非作歹。”
“是,最高統帥!”
石頭高聲應道。他身材魁梧,皮膚黝黑,臉上帶著一道淺淺的疤痕,看起來格外凶悍。接到命令後,他立刻帶領一隊動員兵衝了上去。
那些警察雖然平日裡耀武揚威,但哪裡是訓練有素的動員兵的對手?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二十餘名警察便全部被製服,一個個被反綁著雙手,臉上滿是驚恐與不甘。
謝德昌也沒能例外,他被兩名動員兵架著胳膊,動彈不得,嘴裡還在不停地嘶吼:
“你們敢造反?我告訴你們,華夏軍最高統帥絕不會放過你們!快放開我,隻要你們放了我,我還能保證你們的安全,否則你們都得死!”
直到此刻,謝德昌依然沒有清醒過來,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口中那個
“絕不會放過他們”的華夏軍最高統帥,就在眼前。
他還在做著自己的春秋大夢,以為隻要搬出華夏軍最高統帥的名號,就能讓對方心生畏懼,從而放了自己。
趙國強看著謝德昌這副執迷不悟的模樣,眼中的寒意更甚。他對著石頭說道:
“把他們帶回縣府衙門,今天這件事,我必須查個水落石出。我華夏軍建立的初衷,便是為了創造一個平等自由的國家,讓百姓不再受外國人的欺壓,可絕不能容忍這種貪官汙吏借著手中的權力,肆意欺壓百姓,做儘不法之事!”
“是!”
石頭恭敬地應道,隨後便帶著動員兵押著謝德昌和那些捕警察朝著縣衙的方向走去。
周圍圍觀的百姓們此刻都懵了,他們紛紛交頭接耳,臉上滿是震驚與不敢置信。
在他們的認知裡,縣老爺就如同天一般的存在,平日裡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百姓們哪裡敢對縣老爺有半分不敬?
可今天,縣老爺不僅被人抓了,連他手下的警察也全都被製服了,這簡直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那人是誰啊,竟然敢抓縣老爺?”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小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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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啊,不過看那些士兵的穿著,好像是華夏軍的人?”
旁邊一個老者皺著眉頭說道,
“可就算是華夏軍,也不能隨便抓朝廷命官吧?”
“說不定是這縣老爺做了什麼壞事,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呢?”
另一個年輕女子小聲猜測道。她之前就曾被謝德昌的小舅子騷擾過,要不是她拚死反抗,恐怕早就遭了毒手,所以她對謝德昌一直沒什麼好感。
百姓們議論紛紛,好奇心驅使著他們跟在動員兵的後麵,朝著縣衙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縣衙門口便聚集了大量的百姓,大家都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趙國強走進縣衙後,直接坐在了原石家莊縣衙大堂的公案之後。
這公案是用整塊的梨花木打造而成,雖然有些陳舊,卻依然透著一股威嚴。
公案之上,擺放著驚堂木、筆墨紙硯等物品,牆壁上掛著“明鏡高懸”的匾額,隻是這匾額在謝德昌的治理下,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石頭和一隊動員兵站在大堂兩側,手中握著步槍,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大堂門口,還有幾百名動員兵維持著秩序,防止有人趁機鬨事。
趙國強坐在公案後,目光掃過堂下,沉聲道:
“來人,將所有被劃為奴籍的男女全部帶上來!”
“是!”門外的動員兵高聲應道,隨後便帶著一隊人去將關押在縣衙後院的奴籍男女帶了上來。
不一會兒,幾十名身著破爛衣衫、麵黃肌瘦的男女便被帶到了大堂之上。他們一個個低著頭,眼神裡滿是恐懼與麻木,不敢抬頭看公案後的趙國強。有些人的身上還帶著傷痕,顯然是平日裡遭受了不少虐待。
這些奴籍男女的到來,將整個大堂都擠滿了。他們站在那裡,瑟瑟發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趙國強看著這些可憐的百姓,心中的怒火更甚。他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大堂裡每個人的耳中
:“我問你們,有誰是被強行劃為奴籍的?你們儘管說實話,今天在這裡,沒有人敢傷害你們,你們隻有這一次機會,若是錯過了,日後再想翻案,可就難了。”
話音剛落,大堂裡一片寂靜。那些奴籍男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滿是猶豫。他們害怕自己說了實話後,會遭到謝德昌及其手下的報複,畢竟在這石家莊縣內,謝德昌的勢力根深蒂固,他們這些底層百姓,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紀,身上穿著一件破爛不堪的灰色短褂,臉上帶著幾道明顯的疤痕,眼神中卻透著一股不屈的光芒。
他走到大堂中央,“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趙國強磕了一個頭,聲音哽咽地說道
:“大人,我……我是被他們強行逼為奴籍的。我原本是一個農民,在石家莊縣北麵有一塊一坰的土地,日子雖然過得清貧,卻也安穩。
可誰知,謝知縣的嶽父看中了我那片土地,想要低價買下。我那片土地是祖上傳下來的,而且土質肥沃,每年的收成也不錯,我自然不肯賣。可謝知縣竟然聯合他的嶽父,直接帶人闖進我家,不僅搶走了我的土地,還把我和我的家人都貶為了奴籍。大人,求您為我做主啊!”
男子說完,再次對著趙國強磕了幾個頭,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趙國強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心中一陣刺痛。他沒想到,在自己的治下,竟然還存在這種強取豪奪、草菅人命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著男子說道:
“你起來吧,你的遭遇我記下了,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男子聞言,感激涕零地站了起來,退到了一旁。
有了第一個人的帶頭,其他的奴籍男女也漸漸鼓起了勇氣。一個年輕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隻是臉色蒼白,眼神中滿是恐懼與委屈。她走到大堂中央,也跪了下來,聲音顫抖地說道:
“大人,我也是被強行劃為奴籍的。我原本是一個平民,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我們一家人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那天,我和我的父親在大街上溜達,誰知卻被謝知縣的小舅子看中了。
他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對我圖謀不軌,我誓死不從。可他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惱羞成怒,讓人把我和我的父親都抓了起來,還把我們劃為了奴籍。大人,我父親因為受不了這種屈辱,在被關押的時候,活活被他們打死了。大人,求您為我和我的父親報仇啊!”
女子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她的身體因為過度悲傷而不停顫抖。
趙國強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猛地一拍公案,“啪”的一聲,驚堂木發出的巨響在大堂裡回蕩,嚇得那些奴籍男女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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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
趙國強怒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