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卿點了點頭,愧疚道:“抱歉,連累了你們。”
林婉清笑著搖搖頭:“絕無此事,許兄的恩情,我這輩子都還不完。”
“隻是不知……許兄現在身體恢複了幾成?”
許長卿苦笑一聲,搖頭道:“彆看我方才那一劍十分瀟灑,但三清殿中的正神神力不強,氣運物力量也相當不濟,恢複的戰栗,恐怕也隻有三成。”
“三成……”
林婉清麵露擔憂之色:“恐怕遠遠不夠,隻是時間不多,我們也隻能硬著頭皮去皇覺寺了。”
“隻有我一個人去。”
許長卿一邊搜羅著林品天的遺物,一邊道。
“這怎麼行!”林婉清皺眉道:“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怎能丟下你一人!”
許長卿笑了笑,站起身子,道:“林仙子,今日恩情,許某他日必報。”
“後會有期了!”
話音落下。
他袖中藏的縮地符燃起。
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
……
子時的皇覺寺,仍舊燈火通明,掛滿了一個個橙黃燈籠,好似彌漫著一層血霧。
“你們聽說了嗎?世子殿下又失蹤了。”
“嗬嗬,又不是第一次了,有啥好慌張的。”
“但這次不一樣,竟是在皇覺寺中失蹤的,恐怕我們之中,出了叛徒!”
門前守衛,議論紛紛。
聊得正起興的他們,自然沒有注意到,有一道黑影,在牆邊閃過。
許長卿順利潛入寺中,繞過最外層的守衛,往裡看了一眼。
果然,裡麵的守備,仍舊絲毫沒有鬆懈。
十人一組,來回巡邏,幾乎沒有視野盲區,若想徹底繞開他們,絕不可能。
若出手將他們殺光,倒是輕鬆,可一旦發出半點聲響,滿皇覺寺的人就趕過來了。
此處距離那老道士說的河還有一段距離。
前麵的院子,是必須穿過去的。
許長卿沉默片刻,忽然眼前一亮。
似乎驚動滿城守備,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想到這,他身影瞬間消失,再出現時,剛好從他們的頭頂屋簷躍下,腳尖輕點,落在巡邏隊正中央。
“什麼人!”守衛們大驚失色,紛紛拔刀。
許長卿卻隻是微微一笑,抬手甩出一把爆裂符,在空中炸開,化作漫天火星,點燃了院中的燈籠。
“走水了!走水了!”
火光衝天,整個皇覺寺瞬間沸騰。
數十名守衛從四麵八方湧來,許長卿卻已借著混亂,悄然潛入東南角的暗河入口。
河水冰冷刺骨,許長卿剛潛入水中,便覺一股寒意直透骨髓。
月光微弱,但外麵猛烈的火光卻能照亮水底。
許長卿清晰看見,無數慘白人臉的噬魂魚正緩緩遊來,獠牙間還掛著修士的殘破道袍。
“果然來了。”
許長卿心中一凜,抓緊醉仙劍,在魚群中快速穿梭,另一手握緊長刀,在水中不斷揮砍,一時間血如霧般散開,遮蔽視線。
許長卿迅速遊向河底,卻見河床之上布滿了森森白骨,波動的水流。
水中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