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卿眉頭微皺,道:“為何抓捕,是誰抓捕,可是青陽門?”
“青陽門……”小二愣了愣,笑道:“當然不是,青陽門的仙師很少摻和人間事,不知您可有聽說過吳王墓之事?”
見許長卿許久沒回答,他便自顧自地繼續道:
“前些日子,吳王墓被一個汴州劍修盜了,而且動靜還不小,似乎是引發了什麼大事。”
“您說說,這墓裡埋的,可是當今吳王祖宗,那劍修相當於挖了吳王祖墳,他豈能答應?於是便暗中下令,讓各處關口排查汴州人士,尤其是劍修,誓要抓到那人才算罷休。”
許長卿心說幸好沒走城門,否則指不定就被查出個什麼來,臉上卻微微一笑,道:“在下行得端坐的正,吳王府總不至於亂抓人。”
“這可說不好!”
小二往外麵張望了幾下,回頭才道:“吳王如此盛怒,誰能抓到那盜墓賊,便算是首功,可若長時間抓不到人,有人就會耍些小聰明,比如找個替罪羊去邀功,據說前幾天公孫家已經無端抓了好幾個人,現在都還沒放回來!”
“公孫家?”許長卿眉頭一皺。
小二解釋道:“是我們邱城的大鄉紳,吳王座下的走狗!”
許長卿沉聲道:“胡亂抓人,官府不管?”
“管個屁!”小二冷笑道:“抓的都是些沒背景的江湖散修,誰會去管?”
“總之,客官你就小心些吧,千萬莫讓公孫家的人盯上了!”
說完這話,他便告辭離去。
許長卿也失了吃雞的興致,走至窗邊,恰好看見一隊車馬遙遙過來,掛著“公孫”的旗幟。
車隊中心是一頂轎子,透過帷幔,隱約可見鋪滿獸皮和軟枕的椅上,坐著兩女一男。
年輕男子劍眉星目,皮相極美,雙手各摟一女子,嘴角掛笑,麵露邪魅。
以前許長卿總覺著,這世上定是正常人占大部分。
但真正走入江湖之後,走的路多了,才發現有時他真的很想打開一些奇葩的腦子,看看裡麵究竟裝著什麼。
好端端一個公孫家的公子,放著大宅子不住就算了,非得來這太平鏢局裡擠。
非得來擠就算了,還偏偏就找上了許長卿。
公孫家車隊出現沒過多久。
衣以侯正睡得香,而許長卿正舒舒服服地烤著火爐時,卻有一位穿著長裙的女子,不經同意,打開了房門。
她目光掃視一圈,淡淡道:“這個廂房,我家主人要了。”
她甚至不屑看許長卿一眼,但辦事倒還算是講規矩,扔出一枚金錠:
“賞你的。”
哐當一聲。
金錠掉在地上,巨響將衣以侯震醒。
許長卿同樣連看都懶得看她,道:“抱歉啊,我們正躺得舒服,不想挪地兒。”
長裙女子冷笑一聲,道:“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誰?”
許長卿懶洋洋地道:“方才看見了,公孫家是吧?”
“既然知道,還敢這般說話?”
長裙女子收起金子,聲音更冷:“今兒你不挪,也得挪!”
聞言。
整間廂房,寂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