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敢?”
張柳拭去嘴角血漬,劍鋒遙指許長卿咽喉,嗤笑道:“劍妖傳人?不過是個仗著蠻力的武夫!李青山若知道你連劍道根基都沒紮穩,怕是要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
許長卿指尖輕撫醉仙劍,劍身嗡鳴如訴,抬眼輕笑:“你名劍山莊的劍,倒是和你這張嘴一樣,又鈍又吵。”
"放肆!"
張柳長劍出鞘,周身劍氣如潮湧動,“我三歲握劍,七歲通曉山莊三百劍譜,十二歲劍意凝形!你這種靠邪術速成的野路子,也配談劍道?”
在他身後,那道石壁寸寸崩裂,罡氣聚於三尺青峰,每一道皆裹脅風雷之聲,“今日便讓你見識,何為名門正派的劍。”
"聒噪。"許長卿手腕微轉,醉仙劍劃出新月般的弧光。
罡氣如琉璃撞上鐵砧,應聲碎裂。
張柳隻覺咽喉一涼,劍鋒已抵在命門,他引以為傲的劍法尚未完全展開,劍招竟被生生掐斷在起手式。
張柳踉蹌著抓起佩劍,劍柄被掌心滲出的冷汗浸得濕滑。他盯著劍身上映出的扭曲麵容,突然暴喝:“不過是仗著偷襲得手,算什麼本事!”
“若我沒猜錯,你這一劍講究蓄勢而發,你為求速攻強提真氣……”
許長卿劍尖下移三寸,“破綻比篩子還多。”
“嗬嗬。”
張柳冷笑一聲,道:“偷襲便偷襲,死在你手上,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隻是你不懂裝懂,妄自對我名劍山莊的劍法指手畫腳,才是可笑至極。”
許長卿輕輕一笑:“坎位虛,離位實,你這麼多年的劍譜,算是白練了。”
話音落下,他劍尖在張柳胸前要穴輕輕一點。
張柳瞳孔驟然縮小如針,他驚恐地發現,許長卿不僅一眼看穿了他正在悄悄積蓄劍勢,而且隻是這麼輕輕一點,自己苦修二十年的劍勢竟如雪遇驕陽,頃刻間化散開來。
與此同時,一道劍罡,從張柳身後炸開,滿頭青絲頃刻間被炸成碎片,散落滿地。
“你怎會……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張柳滿臉驚駭地看著許長卿,“若是不懂我山莊劍法,怎麼可能知曉此穴位乃我之弱點,你……你從何處偷學的!”
“這不是什麼很難的劍法。”
許長卿麵無表情,用再平淡不過的語氣,仿佛在述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看一遍你的起手式,大概就懂個十之八九了。”
撲通——
張柳跪倒在地,神情空洞地盯著地麵,劍心在這刹那間碎裂成片。
“彆跑了。”
許長卿的聲音並不大,卻仿佛從天地傳來,清晰傳入林小海耳中。
儘管他年幼入品,可終究還隻是個小孩罷了,剛才這會兒功夫,也才將將跑到那山洞邊上,回頭看來。
隻見那少年衣袂翻飛,青絲飄動,好似神人,一雙冷眸落在林小海身上,就像再看一具會動的屍體。
“快去啊!攔住他!剛才不是有人質嗎?人質在哪裡!”
然而,山莊弟子,早已亂成一片。
“少……少爺……那……那個人質不見啦!”
“不見了?”林小海瞪大雙眼:“她不是被縛靈索押著嗎?豈會輕易不見?”
“小娃娃~”
就在這時。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小海一寸一寸地回頭。
那白衣姑娘正蹲在山洞口,歪頭笑道:“你可是在找我噻?”
林小海麵露駭然,指著她,大聲喊道:“快啊!快把她綁起來!”
打許長卿,十有八九是打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