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卿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道:“這位公子,你應該早就看見了我們,若我沒聽錯,直到十步外時,你仍夾腹加速,這是為何?你這高頭大馬也不便宜,若是有些損傷,我們可賠不起銀子。”
“聽你說這話的意思,還是我家哥哥要謀害你們幾個賤民了?”
說話的聲音清脆如銀鈴,從身後傳來。
溫懷玉回頭看去,隻見一粉裙少女騎白馬而來,輕蔑地打量了他們三人幾眼,冷笑道:“都喊了你們讓開,非得攔路,若不是我家哥哥仁義,現在就一劍砍了爾等!”
許長卿眉頭微皺,神情完全變冷。
那前麵的公子哥雖也是滿眼都瞧不上三人,但態度卻稍微好上一些,笑道:“對不住,三位,在下給你們賠個不是,不過以後聽到了馬蹄聲,最好還是躲遠一些,被傷了自己的性命。”
大小姐冷哼一聲,“青哥哥,你與這些凡夫俗子廢什麼話。”
“這可不好說。”公子哥笑眯眯地看著許長卿與溫懷玉背後的劍,“江湖藏龍臥虎,說不準這二位是劍修哩。”
“咯咯咯咯咯……”
此話一出,那大小姐頓時笑得花枝亂顫,滿麵桃花。
溫懷玉拳頭攥緊,臉色鐵青地盯著地麵,雖他行走江湖以來,類似的譏諷聽得極多,但仍然像一根利刃,紮入心窩。
反倒是許長卿聽見這話,不僅不怒,反而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二位,前途路遠,注意安全。”
他抱著拳笑道。
公子哥麵露失望之色,依依不舍地看了溫懷玉一眼,便驅馬遠去了。
直到他們遠去之後。
溫懷玉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一些,歎息道:“若我有林兄一半的養氣功夫就好了。”
許長卿笑道:“等你真成了劍修之後,聽到這話,便也不會動怒了。”
聞言,溫懷玉若有所悟,深深點了點頭。
“而且,你也並非完全沒有報仇的機會。”許長卿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你信不信,等到了壓劍穀,我們還能與他們見麵?”
溫懷玉皺眉道:“為何?”
許長卿道:“若我沒看錯,他們身上都有些許劍道氣運,明明穿著華貴,但卻沒有佩劍,恐怕是藏在了養劍壺中。”
說到養劍壺三字的時候。
許長卿著重加強了語調,與衣以侯對視了一眼。
她頓時便心領神會。
小瓷瓶裡還有上百柄古劍,一旦煞氣消失,隨時都會衝破瓷瓶的障礙。
真沒想到,正在他們需要養劍壺的時候,就有地主家的傻兒子送了上來。
隻是如今許長卿能明顯察覺到,在身後的林中深處,還有幾道較強一些的氣息,正在盯著這邊。
應該是那兩人的家中長輩跟在後方守候。
此時不方便出手搶壺。
反正都是一路同行,倒不如再等等看,或許會有更好的機會。
然而。
許長卿根本沒料到,他不出手,很快便有人替他出手了。
而他更加沒有料到。
城守府中,衣以侯竟一語成讖。
三人才走出去不足一裡地,許長卿便察覺到跟在後麵那幾道老輩的氣息迅速遠離,饒過他們三人,往前方急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