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許長卿聲音頓時便冷了下來:“我陪你跑了這麼大老遠,費儘千辛萬苦,總算是把這魔教妖人給收拾了,現在輪到你要給我報酬的時候,卻反悔了?”
“不不不……絕對不是!林公子劍道造詣令我歎為觀止,相信即便是穀主,也非常願意結交林兄弟,隻是……”
馬公德撓著頭,尷尬地笑了笑,道:“我答應你之前,忘了一件還頗為重要的小事,您也知道,咱們三大劍莊麵向江湖的問劍帖,其實也隻有一張,雖說穀主的意思,一直是大家公平競爭,儘量避免走後門的情況,但問題在於我們小少爺的結發夫妻,最近染上了一種怪病,急需藥物醫治。”
“這與問劍帖何乾?”許長卿皺眉道。
“恰恰就是問劍帖的問題!”
馬公德長歎一聲,道:“少夫人的病,並非尋常,唯有一株玄心蓮可治,可此物極為珍貴,有市無價,可遇不可求,唯有渭水城徐家有這味藥材,而那徐家少爺,又是劍修,天資尚可,實力放眼天下年輕人,也算得上不錯,壓劍穀把問劍帖給他,還是較為合理的。”
“所以少爺才想借著這個由頭,與徐家交好,先拿到那株玄心蓮再說……”
許長卿冷笑一聲,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去了壓劍穀,也沒有機會拿到那張問劍帖了?”
“這……這倒也未必!”
馬公德強行擠出一個笑容,道:“雖說這問劍帖的名額,是我們壓劍穀自行支配,可咱們穀主向來公正,自然是不喜此舉的……”
許長卿問道:“他可有出言反對?”
“那倒是沒有……”馬公德低下頭。
“那不就是默許了!”許長卿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馬公德歎息道:“其實那渭水城徐家雖然家大業大,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穀主一直不喜歡他們,隻是少夫人的病……實在是……”
劉旭卻站出來拍拍胸脯道:“林公子,問劍帖之事是我們誇下的海口,我們自然也當負責到底,無論如何,等到了壓劍穀,我們都會拚儘全力,力薦公子,畢竟論實力,論天子,公子都完爆那姓徐的幾條街,若是穀主眼睛沒瞎,定會選你!”
“但若穀主當真昏了頭,為了那一株玄心蓮便放棄林公子……公子且放心,我們師兄弟二人的命,從今往後都歸林公子便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劉旭雖然性格粗暴了些,但為人相當耿直,說這番話時,語氣也相當誠懇,並不是在胡謅。
馬公德見他如此,一咬牙也上前拱手道:“師弟說得不錯,此事既然是我們的錯,便不會逃避,事若不成,林公子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許長卿滿臉無奈地看著這兩人,長長歎出一口氣。
他們都這麼說了,自己還能如何?也隻能暫且依著他們來辦。
況且從一開始,許長卿就沒打算從壓劍穀拿到一張問劍帖,隻要能合理地住進壓劍穀調查一段時間,把壓劍穀與飼神案和這妖道之間的關係查清楚,再從陸錦晟那拿到一張問劍帖,也是可以的。
“記住你們今天說的話。”
許長卿麵無表情地道:“我不希望被欺騙兩次。”
“是!”
兩人齊齊朝許長卿抱拳鞠躬,大聲應道,內心之中,許長卿的形象又更偉岸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