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沉寂了數秒。
遠處的黑暗中,那道黑影微微一動,似有兩道幽邃的目光,從漆黑中一點點亮起。
那道沉悶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在空穀回蕩,震懾人心。
“咦?短短不見幾日,你竟變強了這麼多,倒是令人意外,既然如此,我催你交的債,是不是也應該快些了?”
話音落下。
周圍重新歸於寂靜。
“你啊你……”
許長卿站在原地,淡淡地開口道:“我隻不過是稍微模仿了一下葉雷的呼吸方式,你便不打自招了,如此愚笨,可躲不過斬妖司的緝查。”
話音落下。
那雙深邃的瞳孔,頃刻間發生巨大的震顫,不敢置信地超許長卿這邊看來,震驚道:“你不是葉雷?你是如何進來的!”
“原來如此……”
許長卿微微一笑,道:“所以你設下的這道禁製,隻有你的人能打開,而葉雷也是你的人,恰好最近你在等他?”
從壓劍穀出來前的那天,許長卿在走廊處,曾與幾個壓劍穀弟子飲茶,那時他們便給許長卿透露了一個信息:
最近這段時日,葉雲十分限製葉雷出門,似乎對其行蹤相當敏感。
而徐天朗和許長卿之間的矛盾,再加上前往無名森林收妖的賭約,疑似都有葉雷在背後煽風點火。
根據這些信息,許長卿有一個猜想。
有沒有一種可能。
其實私通五通神,甚至與更強大的存在聯合謀害許長卿,從始至終,都是葉雷一人所為。
而葉雲則早有察覺,但看在葉雷是自己親生骨肉的份上,才沒有點破,隻是暗示警告,再限製其行動,以防止他和妖邪接觸。
所以,葉雷迫不得已,才利用徐天朗和許長卿的賭約,取玄心蓮是假,私通五通神才是真。
但這一切,終究隻是許長卿的猜想,那些壓劍穀弟子的話,也不過是一麵之詞,許長卿雖然有所懷疑,可也隻是暗中觀察,並沒有對葉雷做些什麼。
直到如今。
好巧不巧,他在這撞見了這樣的一幕。
“說罷。”
許長卿嘴角微微翹起,道:“你和葉雷背後,究竟是什麼勢力,吳王府?劍山?昊天宗?還是都有,告訴我,我可以不殺你。”
“螻蟻!竟敢戲耍本神!”
黑風神喉間滾出沉悶的咆哮,聲浪裹挾著腥風,震得洞壁碎石簌簌落下。
龐大的陰影從黑暗深處拔地而起,顯露出形似巨猿卻覆滿漆黑鱗甲的真容,頭生虯曲犄角,一雙血月般的巨瞳死死鎖定許長卿。
“你又是哪來的蟲子,敢闖本神洞府!”
麵對這洪荒凶獸般的威壓,許長卿卻隻是微微抬眸。
刹那間,一股純粹而凜冽的劍意轟然爆發,如同無形的巨劍懸於洞頂,冰冷的鋒芒直刺黑風神魂靈深處!
黑風神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血瞳中掠過一絲源自本能的驚悸,如山嶽傾軋的攻勢竟硬生生頓住。
然而,這恐懼隻持續了一瞬。
黑風神如同發現了獵物的破綻,發出一聲混合著驚疑與狂喜的嘶吼:“不對!你丹田如漏,經脈枯竭!哈哈哈哈哈!原來是個外強中乾的紙老虎!帶著一身爛傷也敢來捋虎須?找死!”
話音未落,它的巨爪已撕裂空氣,帶著萬鈞之力兜頭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