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手!!!”
撕心裂肺的慘嚎從趙磐喉嚨裡爆發出來,他捂著噴血的斷肩,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癩皮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上再無半分血色,隻剩下極致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許長卿以劍拄地,再無半點方才那虛弱的模樣,緩緩站起,冰冷地俯視著地上哀嚎翻滾的趙磐。
“你……你這王八蛋……”
趙磐驚駭地看著許長卿,像是在看一隻怪物,尖叫道:“你為什麼能用劍…這裡明明有禁製才對……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許長卿笑了笑,道:“這世上你不清楚的事情還躲著哩,你要是想知道的話,不如下地獄之後,再好好問問閻王爺,說不定啊,他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饒……饒命!饒命啊!”
趙磐看著一步步走近的許長卿,涕淚橫流,聲音因劇痛和恐懼而扭曲變形,嘶聲哀嚎道:
“不……你不能殺我!你那個叫阿樹的小娃娃,還有那個逆賊王明遠……都……都在王府地牢!我……我若死了,王爺……王爺必定立刻殺了他們泄憤!你……你放過我……我……我可以幫你求情……放……放了他們!饒命!饒命啊!”
“饒命?”
許長卿居高臨下,嘴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譏誚,“趙磐,你當我是三歲稚童?放你回去?是等著你重整旗鼓,還是讓你那主子立刻將阿樹和王明遠挫骨揚灰泄憤?更何況——”
他聲音陡然轉寒,帶著徹骨的殺意:“他們二人此刻是生是死,我尚不知曉!你空口白牙,就想換一條生路?憑什麼?”
“不!不!他們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趙磐驚恐地尖叫,斷臂處的劇痛遠不及死亡的恐懼來得強烈,“王爺……王爺留著他們還有用!不到最後關頭不會殺!我……我發誓!隻要你放過我,我立刻傳信王府,保他們性命!我可以做你的人質!我……”
許長卿眼神冷漠,手中的醉仙劍緩緩抬起,劍尖指向趙磐的咽喉。
趙磐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涕泗橫流,渾身篩糠般抖動。
就在劍尖即將刺入的刹那!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毫無征兆地出現在許長卿身側數丈之外,指尖輕彈,劍氣瞬發,命中在醉仙劍劍尖之上。
鐺——
一聲脆響。
長劍應聲彈開。
許長卿倒也沒有著急,隻滿臉平靜地回頭望去。
隻見來人一身洗得發白的樸素青衣,臉上、脖頸、手臂等裸露處纏滿了陳舊的灰白色繃帶。
青衣劍魔——魏玄!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沒有殺氣,卻自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讓周圍混戰的喧囂都仿佛瞬間降低了幾分。
許長卿的劍勢頓住,目光轉向魏玄,臉上露出一絲複雜難明的神色:“乙榜第二十?嗬,真是好久不見。”
“沒想到,連你這位名動江湖的青衣劍魔,如今也甘心給吳王府當看門狗了?”
魏玄的視線透過繃帶的縫隙,落在許長卿身上,那眼神平靜依舊,卻似乎蘊含著一絲極淡的歎息。
“許長卿,此事牽扯之深,遠超你所想。回頭是岸,此時收手,或還有一線生機。再走下去,便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呸!裝神弄鬼的狗東西!”
衣以侯從許長卿背後探出小腦袋,死死盯著魏玄,毫不客氣地尖聲罵道,“本大王早就看你不順眼!繃帶纏得跟個千年老屍似的,藏頭露尾,果然不是什麼好鳥!幫著狗官欺負好人,還在這裡假惺惺地說什麼回頭是岸?岸在哪兒?在吳王老狗的狗窩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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