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識時務的古三通，令朱縉振不禁高看了他一眼。
“孤本來，隻想帶你的屍體回去。”
朱縉振毫不在意的說出自己的來意，古三通生出一種悚然，難以抑製的汗毛倒豎，如遇天敵，他知道那是天人的殺機，即便隻是一瞬，也令他幾乎難以抵擋。
這更印證了他的猜想。
陸地天人當麵，若要殺他，隻是一念便可將他碎如塵泥。
即便他那一身引以為傲的金剛不壞神功，亦如脆紙，毫無用處。
“但你的表現，令孤意外。”
“所以，孤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朱縉振露出一抹淺笑，他麾下高手如雲，天象大宗師都以百計，區區古三通除了那一身武學造詣，根本沒有值得成刀的地方。
但這家夥的武道天賦確實不錯，如此殺了也有浪費。
不如，乾脆就廢物利用一下。
“當年天山之戰，素心被朱無視半掌打得筋脈寸斷，雖及時被朱無視喂下一顆天香豆蔻，卻仍舊陷入了猶如半死人的沉睡狀態。”
“而她在趕往天山之前，為你生了個孩子。”
朱縉振隨口提及古三通不清楚的些許往事，果然見他身形劇震，不住的念叨著‘素心，素心沒死’，‘我有孩子了’之類，如癡如醉的話語。
古三通不會覺得朱縉振騙他。
堂堂天人，要殺他易如反掌，連他引以為傲的金剛不壞神功，都被朱縉振一道目光輕鬆打穿，古三通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被朱縉振欺騙的地方。
“而朱無視，在此前從孤的手上得到了第二顆的天香豆蔻。”
“你純陽指傷已深入肺腑，最多還有半年之命。”
“孤也不為難你，化為影子，替孤效力半年。半年之後，孤承諾你，讓你見到一個恢複如初的素心，以及你的兒子。”
幾乎朱縉振的聲音剛落下，古三通就毫不猶豫的撲通拜倒在地。
“古三通，拜見君上。”
“但有差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天人招攬，妻兒安危。
天平的另一端籌碼隻是他這條殘命半年的時間。
已經在天牢呆了整整十九年的古三通，曾經想不通的事情，放不下的東西，早就全部被他放下。
“歲月如刀斬天驕啊，驕傲如你這樣的人，也會被歲月磨平棱角。”
“嗬嗬！”
朱縉振露出意味不明的輕笑。
古三通的識趣令他滿意，但他太識趣了，反而讓朱縉振心裡替他閃過一絲悲哀，曾經那傲絕天下，試問各派，欲求一敗，鬨得大明武林滿城風雨的不敗頑童，終究還是倒在了歲月裡。
他麵前跪地臣服的，隻是一個被歲月磨平棱角的古三通。
再無曾經的意氣風發。
“跟上。”
朱縉振平靜點頭，轉身帶著古三通回到天策府內。
“來人。”
“殿下。”
“帶他下去洗漱，換身衣服。”
“是。”
朱縉振吩咐完，便不再理會隨他從任意門出來，結果從京城的天牢九重，一步來到邊關，而滿眼驚詫的古三通。
“殿下，連城璧已在殿外等候。”
“讓他進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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