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之人,正是祁家少主祁吟。
他衣著錦袍,麵塗胭脂,使皮膚更顯白皙透亮。
七彩玉帶上掛著紅色香囊,走起路來,隨風飄蕩,香味沁人心脾。
隻不過他身材有些單薄,腳下略顯輕浮。
很顯然這位祁家少主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在那位祁家少主的帶領下,一群鄉紳名流,文士雅客匆匆從趙麟幾人身旁掠過,徑直朝大門迎去。
馬嶼馬秀才見此,皺了皺眉,感歎道。
“嗬嗬,難怪我輩讀書人,寒暑不輟,皓首窮經,也要在科考上有所建樹,哪怕隻是三甲同進士出身,亦能光耀門媚,引得世人折腰下拜。”
趙麟微微一愣,心中暗自一笑。
這位馬秀才倒是個憤世嫉俗之人,其言行若放到前世,定能得到一個“憤青”的諢號。
同時,他也知道此人為何困守在“秀才”十餘年了。
定是其文章時常充斥著憤世嫉俗之言。
閱卷的考官,哪怕再欣賞其才華,也不敢錄用此人。
蔡舉人、方舉人則是相互苦笑,低聲勸道:“賢弟慎言,莫要惹禍上身。”
他們當然了解這位至交好友的秉性,這些年也不知勸了他多少次,卻始終未能勸得動。
否則,以其過人的才華,恐怕早通過了鄉試。
正在這時,那位縣尊大老爺在眾人的前呼後擁下,邁著八字步,進入了庭院之中。
祁家少主則是滿臉堆笑,與之交流著什麼,不時向新任縣尊大人介紹著身旁的好友。
趙麟驚異的發現,那位祁少主身邊的幾位青年士子,竟與他的打扮十分相似。
錦衣華服,塗脂抹粉,有個更為誇張,頭上還戴著簪花。
一股陰柔之風襲來,頓時讓他一哆嗦,渾身上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周圍的人,似乎對這樣的裝束見慣不慣似的。
不少人年輕的士子,竟還麵露豔羨之色。
趙麟心中感歎非常,窮鄉僻壤的他,果然是孤陋寡聞了。
想不到大周的士子,竟追求、仰慕如此的風格裝束,真是令他大開眼界了。
那位縣尊大人倒很是和藹,洋溢著笑臉不時向兩旁行禮的鄉紳士子,拱手回禮。
不過,當他看到趙麟幾人後,臉上卻是露出了意外之喜。
隻見那位身材有些矮胖的縣令大人,腳步加緊了幾分,來到了幾人跟前。
新任縣尊大人親自來打招呼,這讓蔡舉人、方舉人眉宇間難掩喜色,連忙拱手行禮。馬秀才、趙麟倒是很鎮定,二人站在一側,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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