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魏王又派人找你了嗎?”
祁謙和張茂碰了一杯,不經意的詢問道。
“找了,我回絕了。理由是我在祖地祠堂閉門思過,不宜外出。”張茂說著歎了口氣:“你說魏王也是的,他一個藩王不去欺男霸女、尋歡作樂、多生兒子,整天搗鼓棋琴書畫,君子六藝這些做什麼?他又不能參加科考。”
“還時不時送我一些他的新作詩詞、書畫。扔又不好意思扔,放那又占地方。”
幸虧祁謙知道好友的秉性純真率直,吐槽歸吐槽,對魏王倒是沒什麼惡意。
“哈哈,誰讓你是大周第一神射手張茂呢!魏王如此禮賢於你,無非是想向你討教箭術而已,你不必一直拒人千裡之外。”
張茂搖頭苦笑:“我說老祁,你說的倒是輕巧,可我是勳貴子弟,他是藩王,時常密切接觸,你認為這是好事?”
祁謙自斟自飲了一杯美酒,若有深意道:“也許真是好事呢!”
他見好友一副純真的樣子,決定點一下他:“廷勉,你真的以為英國公罰你到汴州祖地,隻是讓你在祠堂思過?”
張茂一歎,滿是哀怨:“怎麼可能隻是在祠堂思過,仲父他還要我照看好幾千畝的族田。”
祁謙聽了這話,差點把口中美酒噴出。
英國公也真是的,張茂什麼脾性,他不了解嗎?
若不點他一下的話,可能他根本不明白您老真正布局和深意。
“魏王的事,我們稍後再說。”祁謙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道:“對了,等前廳宴會結束,你再去幫一下文曲星。他若奪魁帶走彩頭,二弟定不會善罷甘休。”
“為什麼又是我?”張茂疑惑道。
“因為你仁義勇武,常懷悲天憫人之心,最是看不慣紈絝恃強淩弱……”
“彆說了,我去。”
二人說笑了一陣,張茂突然又問道:“你還有幾日解除禁閉?一年一度的汴州菊會,畫舫遊船、躍龍門快開始了,錯過了實在太可惜了。”
祁謙卻是搖了搖頭:“我禁閉還有半月。不過來得及參加,因為那些活動都會延期。”
“延期?沒聽說官府要延期的公告啊。”
“要下雨了,一旬連綿雨,活動當然要延期。”
“你怎麼知道的?”
“看天象。”祁謙頭也不抬,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張茂仰天感歎:“我終於知道為何祁伯父不喜歡你了,除了八股你不精通,剩下的什麼都精通。”
“你怎麼知道我父親不喜歡我?”祁謙若有深意笑問道。
張茂一愣,他就算秉性再率真純直,也不可能說因為你的出身啊。
是的,他這個好友是庶子。
二十六年前,祁老爺子酒醉後,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
事後,那丫鬟直接被祁府善妒的主母祁秦氏打了個半死,而後把她打發給了一個粗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