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情形果然如預料般糟糕。
上島時恰逢午時,毒辣的日頭炙烤著大地,濃鬱到令人窒息的腐臭味幾乎讓人無法靠近。
穆念慈領著兩人直奔目的地。縱使三人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可當那些腐爛腫脹、蛆蟲在皮肉間肆意爬行的死屍猛然闖入視線時,還是沒忍住俯身嘔吐起來。
他們雖都曾多次與死屍打交道,卻從未見過這般駭人的景象。加之此地的腐臭味濃烈得堪比生化武器,生理上的強烈不適根本無從抑製。
穆念慈吐了一陣,生怕再吐得脫力,連忙背過身去運轉內力,強行壓製住胃裡的翻江倒海。而另外兩人沒有這待遇,直吐到腹中酸水都見了底,才終於緩過勁來,癱坐在地上不住喘息。
穆念慈見狀,蹙眉提議:“兩位師傅,眼下氣味實在太重,不如等太陽落山、氣溫降下來再處理?”
話音剛落,兩人黑黃的臉上便同時露出為難之色。
他們飛快地對視一眼,連忙擺手推辭,語氣急切得生怕晚了半分:“女俠,不用不用!我們這就開始搬運,萬萬等不得太陽落山!”乾這活兒咋能等太陽落山呢,這會兒剛好陽氣旺,若是等晚上,這滿地腐爛的人臉,饒是他們做慣了這活兒,心頭也是瘮得慌啊。
穆念慈瞧著他們急得冒汗的模樣,心中頓時了然,知道是自己考慮不周,便不再強求,點頭應道:“既如此,那就辛苦兩位了。”
接下來,兩方人馬各司其職——穆念慈在規劃區域外的荒灘挖坑,而雇傭來的兩人用小推車將屍體一車一車往坑裡送。
幾人馬不停蹄地乾,直到夕陽西沉,才終於將所有屍體儘數入土。
當最後一鐵鍬泥土填埋完畢,覆蓋住那片令人不適的區域時,兩位背屍人臉上緊繃的神色肉眼可見地鬆下來。
穆念慈也是鬆了口氣,這一樁事兒算是了了。
之前上岸前,穆念慈其實還預想過另一種境況——有人比她先一步登島收屍。
若是那樣,便說明這事兒遠未了結,後續隻會有更多麻煩。
不過,當她踏上島嶼遠遠聞見屍臭後,懸著的心便落了下來。在這個凡事講究“死者入土為安”的時代,但凡與死者沾親帶故,斷無任由親人屍首在烈日下暴曬腐爛的道理。
不過即便如此,該有的掃尾步驟半分也不能少。
此時夜色已沉,海上浪急風高,無法行船。穆念慈將兩位背屍人安頓在船上過夜,自己則打算重返島內。
迄今為止,她尚未對整座島嶼進行搜查。雖說夜裡並非探查的最佳時機,但此事宜早不宜遲數。
離船前,穆念慈先讓兩人飽餐了一頓。今日他們乾的是搬運屍體的活計,她便沒從海裡捕魚烤來吃。烤魚雖香,但腥氣可能讓他們聯想到白日裡的屍體,所以吃的都是她空間裡的肉乾和一些耐放的糕點。
趁著兩人低頭吃飯的間隙,穆念慈不動聲色地取走了船體發動器的一個關鍵組件,又帶走了船上所有的指南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對於為了生計拚命的底層百姓,穆念慈是能感同身受的,也心懷尊重,但情理歸情理、謹慎歸謹慎。
即便本性老實,也難保不會有腦子一熱的時候。
今日相處下來,雖然他們表現的很本分,挪屍體時沒有進任何一間屋子,也沒有拿這裡任何一個物件,連動用小推車都是征得她的同意才動手,但穆念慈該有的謹慎還是沒有少。
在兩人上船前,她便吩咐他們將搬屍時捂口鼻的布巾、她提供的羊皮手套,以及沾染了屍臭的衣物儘數丟棄。
她早有準備,提前備好了幾套男性衣物,正好讓兩人洗漱過後換上。
這般安排,一來是為了他們的健康,那些沾染了腐臭的衣物難免攜帶病菌,二來也是為了杜絕他們私藏東西的可能。
並非穆念慈要擺雇主的架子小題大做,而是這島上的事,最好能不與外界牽扯,就不牽扯。目前尚不清楚這些匪徒是否與岸上有聯係,萬一他們帶了什麼不該帶的東西出去,被有心人察覺,免不了又是一樁麻煩。
所以,雇傭的酬勞她可以給翻倍,但島上的東西卻是不能讓其往出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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