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重症監護室。
誌遠站在文曉麵前。
記憶裡文曉,還是他幼年時年輕的模樣。
那時候的她紮兩根黑黝黝的長辮子,總是哭,總是和爸爸吵架,也總是罵他,可是,就算這樣,小時候的他,還是喜歡黏著她,想要她抱抱,也會在她哭的時候,想去抱抱她,但大多數時候,都被她煩躁地推開。
他以為是他不乖,她才會討厭他,所以,他努力地去做一個乖孩子,不吵不鬨,乖乖吃飯,乖乖自己穿衣穿鞋,但她還是走了,不管他怎麼哭,怎麼求,怎麼保證以後都乖乖的,她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記得,那天她扭頭而去的時候,她兩條黑黑的長辮子在空中用力一甩,發尾掃過他的臉,生疼。
然而,現在,眼前的病人卻又乾又瘦,頭發也白了大半,整個人宛如枯槁了一般。
她這樣的年紀,不應該是這樣。
他在原地站了許久,後來護士來催他,說探視時間到了,他才恍然,出去換了衣服,謝過護士,回家。
回去的路上他給晴天發消息。
晴天問他:怎麼樣了?
問的是他被兩個人舅舅誣陷的事。
其實網上現在已經有澄清帖了,她甚至已經在貼吧裡很驕傲地表態:你們看,我是不是沒有說錯?
輿論的翻轉也很快,一瞬間就都是替他喊冤,要求嚴懲造謠者的。
誌遠回複她:處理好了,明天回醫院上班。
“那就好!”晴天的感歎號表達了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