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道橫亙天地的白虹,橫掃黑暗!
“轟!”
那四十人前鋒,連人帶槍,刹那間如被狂風倒卷,齊齊倒飛了出去!
身子橫空飛起,盔甲崩裂、血花濺起,仿佛一瞬之間,所有人的衝鋒……都化作了笑話!
塵土飛揚,血光刺眼!
四十人!
被一劍——全滅!
而蕭寧,依舊站在原地,腳下寸步未移。
他緩緩收劍,淡淡吐出兩個字:
“擋路。”
……
這一刻——
死寂!
如落針可聞的死寂!
晉王先鋒軍後排,所有人眼神瞬間僵住!
他們看著那些被擊飛的同袍,看著那一襲黑袍下,依舊風輕雲淡的身影,隻覺脊背發寒!
“這……這是什麼?”
“他真的……一劍……就……”
“這就是……皇帝?”
短短幾個呼吸,前鋒軍竟沒人再敢踏前一步!
而另一邊——
蕭寧身後的大堯軍士們,所有人……都呆了!
剛剛還在擔憂,剛剛還在低語是否該衝上去護駕,此刻,一個個都瞪大了眼,仿佛看見了神!
“這……這怎麼可能?”
“他……他一劍,直接把四十人打飛了?”
“不是我眼花吧?陛下他……怎麼變得這麼強?”
“我靠……這他娘的是人?!”
“我原以為陛下隻是心計厲害,沒想到這武藝……簡直是神仙!!”
“以前他是裝的!”
“他是藏著的!!”
一時間,整個後方軍陣沸騰了!
每一個軍士,哪怕剛剛還有心驚膽戰,這一刻全部血脈僨張!
他們不再懷疑,不再恐懼!
他們隻知道——他們的皇帝,是戰神!
是能一劍斬敵四十的無上猛將!
……
遠處高台,衛清挽緩緩收緊了拳頭。
她緊緊盯著那個自己深愛的男人,盯著他,以一人之身,擋住十萬兵鋒!
“夫君……”
蒙尚元眼中震動未止,他喃喃道:
“世上……真有這樣的人啊……”
“身為帝王,不坐金殿,不留後路,竟一人迎敵十萬……”
冰蝶一雙鳳目死死盯著蕭寧的背影,神情仿佛被震撼到徹底僵硬。
那個昔日她口中口口聲聲的“紈絝”,那個總愛嬉皮笑臉裝瘋賣傻的王爺。
此刻——
竟宛如戰神降世!
風止。
雲驚。
萬軍麵前,一人一劍,擋天關!
蕭寧緩緩抬眼,望向那依舊猶豫未動的敵軍,聲音平靜如常:
“還有誰——想試試?”
——無人應聲!
隻有風,在他劍氣之中呼嘯如龍!
夜風依舊在呼嘯,火光映照之下,那一地橫飛倒落的屍身仍未散去。
晉王軍前鋒營中,一時間寂靜如死。
四十餘人,皆是精挑細選,訓練有素的銳卒。
平日裡,哪怕在萬人混戰中也能殺出血路。
可此刻,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連對方的一劍都沒接住。
不是攔不住,而是根本看不見!
“怎……怎麼回事?”
“他……一劍?就……?”
“那些人,連反應都沒有,就被震飛了?!”
“那真是……皇帝?”
“不可能吧?!”
“誰說的皇帝是個紈絝來著?”
“不是說他整日醉生夢死,連劍都拿不穩?”
“可剛才那一劍……那一劍是人能斬的嗎?!”
一個個晉州兵士瞪大雙眼,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解,眼中,甚至浮現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動搖與恐懼。
不少人下意識望向後方帥營所在,仿佛在尋求某種解釋。
此時此刻,哪怕是百戰老兵,也被眼前這一幕徹底震住了。
——他們這一支兵馬,敢與中山王爭鋒,敢橫衝南北。
但此刻,他們竟然在被一個人,一劍,生生鎮住了氣勢!
……
“這……這怎麼可能?!”
不遠處,晉王身邊的心腹大校衛然臉色大變,嘴唇發顫。
“皇帝不是……不是那個廢物麼?小時候連馬都不會騎……我們不是看著他一路走過來的麼?”
“那是他裝的。”另一人聲音低沉,仿佛壓抑著極大的恐懼與敬畏。
“裝了十年,就是為了今夜一劍。”
“裝瘋賣傻……就是為了,誰也不會把他當威脅。”
“可現在……你還敢小看他麼?”
“……”
這一刻,就連鎮守軍陣最前的幾位小統領也沉默了。
他們皆是出身軍伍,刀口舔血的漢子。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知道——剛才那一劍,代表的是什麼!
那不是花拳繡腿,不是仗著權位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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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真正的武道巔峰之力,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魄與實力!
“媽的……”有人低聲咒罵了一句,卻不是罵對方,而是罵自己,“我們……到底招惹了個什麼怪物?”
“陛下……竟然是這樣的存在?”
“真他娘的看走眼了啊……”
“這等劍勢,怕不是天機山榜上……也能排進前五了吧?”
“若他早早亮劍,天下誰敢動他?!”
但也有人牙關緊咬,強撐著道:
“他再強,也是一個人!”
“他能一劍震四十,那再來八十呢?”
“再來四百呢?!”
“他能擋得住所有人?!”
但這話喊出來,周圍竟無一人接話。
甚至連剛剛喊出這話的人,自己都沒底了。
——他真的能擋得住麼?
沒人敢肯定。
因為剛才那一劍,已經超出他們認知的極限!
……
而這邊的晉王,目光死死盯著村口那道孤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終於明白,自己那所謂的“勝券在握”,在那一劍麵前,有多可笑。
他曾親眼見過天機山高手出手,但就算是天機山前十,也沒有人能做到這一劍退四十!
——這是皇帝?
——這是那個被他一手操弄,以為玩弄於掌中的“廢物太子”?
此刻的蕭寧,站在戰場最前線,披風獵獵,長劍橫空。
他不動如山,卻讓晉王心中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就像那柄劍,不隻是指向晉王的大軍,更像是——
直指他本人!
“該死……”晉王低聲咬牙。
“他竟然……藏了這麼久!”
“我們誰都沒看出來……”
“你騙了我十年,蕭寧!”
“你藏得好深!!”
他狠狠握緊拳頭,眼中寒意如刀,咬牙切齒,幾乎怒火焚天!
可怒火歸怒火,內心深處,卻有一絲從未有過的動搖正在蔓延。
——這一戰,還能贏嗎?
……
前線士卒不敢動,統領猶豫不前,甚至,連那最前排的幾位千夫長,也悄然低下了頭。
那是軍陣失衡的征兆。
而一切,隻因一人,一劍。
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晉王心頭!
可他無法不承認。
這一刻,村口那道身影,已經以一己之力,將他整個軍勢鎮住!
他是皇帝。
他是蕭寧!
而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
——他們一直以來,都低估了這個男人。
夜色愈沉,冷風夾著硝煙的味道灌入村中每一個角落。
上南村的廚房後屋,小蓮剛將最後一爐安神湯從火上端下,輕輕掀起蓋子,那一股淡淡的藥香混合著陳年草木的味道,氤氳在狹小的屋簷下。
她動作很輕,目光卻時不時地往門外投去。
風聲太緊了,角號太密了,喊殺聲雖然還未徹底逼近,但那種令人心口發悶的壓迫感,已經從寨外蔓延到了村中。
小蓮咬了咬牙,低聲自語道:“得快些送過去,夫人一夜未眠,得讓她歇歇神了……”
她知道——這一夜,注定無法安穩。
她知道——夫人和蒙將軍,正在以血肉之軀死守村口。
她更知道——外頭是十萬大軍。
“這怎麼守得住啊……”她喃喃著,眼中浮現一抹憂色,卻又立刻搖了搖頭。
“小蓮你算什麼人?一個丫頭片子,管那麼多乾嘛,夫人都沒喊你煩心,你就該管好自己。”
她不敢說太多,也不敢流露太多情緒。
她隻是衛清挽身邊一個不起眼的小婢,唯一能做的,不過是燉一鍋好湯,儘一份微薄的心力。
她將湯罐小心翼翼地用布裹好,擱進食盒中,提著就往夫人方向走去。
誰知,她剛走出廚房門,邁進街口,視線一抬,猛然——
她整個人僵住了!
村口方向,那道一道黑影,孤身佇立,身披黑袍,腳下塵沙飛揚,長劍拄地。
他站在村口前方,一人麵對如山壓來的十萬大軍!
火光交織的夜幕之下,他仿佛一尊神隻。
那身影,不動如山。
那劍氣,宛如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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