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大堯第一直臣!_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710章 大堯第一直臣!(1 / 2)

大殿之上。

林誌遠的背脊,幾乎在那“邊孟廣”三字出口時便僵成了一根直杠。

他嘴角那一抹原本因“罷中相”而帶來的勝利笑意,頓時凝結,像是被冷風一掃,化作一片難以掩飾的驚色。

怎麼會是——

邊孟廣?

他不是剛剛才被指責“失言礙政”麼?不是已經徹底站入“清流殘餘”一列了麼?

為何在清流幾近瓦解,許居正將退、他林誌遠即將“加冕”的關頭,卻忽然被提拔至左相之位?

林誌遠一瞬間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下意識看向朝列前方,不遠處的王擎重。

那一眼裡,有疑問、有慌亂、也有急切。

王擎重果然接收到了他的目光,雖未轉頭,但那雙鷹隼般的眼神輕輕一掃,隨即,在靴履摩擦殿磚的細微聲中,他低聲道:

“莫慌。”

“他是在平衡。”

林誌遠眼角微動,仍舊不安。

王擎重繼續,聲音極低,卻擲地有聲:

“左相歸邊孟廣。”

“那中相之位,便必須給咱們。”

“製衡之術,從古至今。哪有三相皆一派的?那不是製衡,是獨斷了。”

“你等著,中相……必是你的。”

這話像是一道溫水,猛然澆在林誌遠那片幾欲結冰的胸膛上。

他呼吸一窒,隨即緩緩吐出一口氣。

是了。

有道理。

王大人說得對。

左相給了清流的邊孟廣,這便意味著,中相之位,就不可能再給清流。

除非陛下瘋了。

可他不是瘋子。

他是那位一直把“局”看得最重的陛下,是那個從三黨亂局中殺出重圍,先斬兵事、後奪政綱的年輕帝王。

他不會不懂“製衡”。

既然他懂,那……這一步棋,或許隻是“讓一步”,是“緩一步”,是“照顧清流殘餘顏麵”罷了。

而真正關鍵的主將位置——

一定,是給新黨的!

林誌遠低頭掩住眼中的光芒,嘴角又重新繃緊,隻是這一次,不是焦躁,而是期待。

他原本就已身居高位,如今若再得中相之職,便是名正言順、實至名歸。

左、右雖是輔,可“中相”——

那是執樞、決機、管人事、掌中樞的“實權中樞之首”。

他一直等著今日。

這一刻,終於要來了。

……

而與此同時,朝列的另一側,清流陣營之中,寂靜如水。

最初聽聞邊孟廣之名,他們是一種迷惘的愕然。

可當愕然過去,便是沉沉的沉思。

金階之下,大殿一隅,沉默之潮正緩緩蔓延。

“邊孟廣?”

清流中人,第一時間便陷入了難以掩飾的震驚之中。

霍綱的眉頭險些擰成一團,郭儀一言不發,眼中卻如驟起雷電,而許居正——那張久經風霜的老臉,在那一瞬,仿佛終於露出了罕見的動容。

這不是他們曾設想過的局。

不是了。

他們本以為,朝局將至尾聲,清流必敗,新黨獨掌,三相悉數落入一脈之手,已成定局。

可如今,那道熟悉的身影,那份被認為早已“失寵”的倔強之名,卻在萬眾矚目之下,被天子親口點出——

左相,邊孟廣。

這一聲,如擊石驚雷,響徹殿宇。

可詫異不過轉瞬。

冷靜,隨即而來。

“……不可能是回心轉意。”霍綱低聲。

郭儀眉眼不動,語氣如鐵:“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許居正緩緩收回視線,淡淡點頭:“這不是變心。這是——平衡。”

三人目光交彙,無需多言。

他們,都懂了。

這並不是回轉乾坤的信號,不是重新啟用清流的回賜,也不是他們幾位忠臣默默等待之後的希望。

這隻是——

一道權衡利弊下的技法,一枚恰到好處的籌碼。

“起用邊孟廣,不過是安一個名分。”

“以此為引,平內外之心。”

“然後,再堂而皇之地,讓出真正的位子。”

“那真正的位子……不是左相。”

三人目光一齊落向朝階之上,那尚未揭曉的空懸之職——

中相。

“若左相給清流,中相也給清流,那便不叫製衡,而是遷就。”

“而這位陛下,絕不會遷就任何一方。”

……

新黨的另一端,氣氛已然回暖。

林誌遠望著邊孟廣那張似疑似喜、又帶茫然的臉,心中更加自得篤定。

王擎重似乎也早已有了腹稿,微微偏頭,用一種篤定到幾乎近乎從容的口氣道:

“用左相安清流,給他們一個麵子。”

“這叫馭術。”

“古來帝王,皆如此。”

“你該高興——因為,這一層安排之後,你的位子,才是最牢的。”

林誌遠點了點頭:“中相,這可真是一個大驚喜啊!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王擎重點頭。

“放心吧,十拿九穩!若他真的不想將中相給我們,豈會罷中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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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真的要回清流,豈不更該穩住霍綱、許居正?”

“可現在,他連許居正都敢罷,何況邊孟廣?”

“他在斬一刀之後,隨手撒糖。”

“讓人誤以為他心存憐憫,實則已經斬斷一臂。”

“再提你上中相,便是……破而後立。”

“這才叫一局棋。”

王擎重語氣未高,但卻極有穿透力。

林誌遠的心,漸漸平複下來。

他再一次抬頭,看向那高坐金階之上的年輕天子。

心頭一片篤定。

“原來如此……”

“左相,不過是鋪墊。”

“中相,才是果實。”

“這一切,不過是給眾人看的煙霧。”

“而真正的‘聖心’,仍舊……向著新黨。”

他深吸一口氣,心緒複歸沉穩,連眉宇間的喜色也按捺住了些許。

因為他知道——最精彩的那一刻,尚未揭曉。

……

大殿之上,肅穆而靜謐。

此刻不論是新黨還是清流,竟都達成了罕見的“共識”。

他們以不同立場、不同立場邏輯,最終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陛下是在製衡。”

“左相已出,中相必落新黨。”

林誌遠的背脊挺得筆直。

王擎重負手於後,眼中精光一閃。

霍綱沉默不語,郭儀眉頭緊鎖。

邊孟廣則似仍沉浸在那個意外的“被提名”中,眼神微微晃動,帶著不解,也帶著惶惑。

他站在朝列前方,隔著禦階看向高位上的蕭寧,嘴唇動了動,卻終究什麼也沒說。

……

這時——

蕭寧終於緩緩抬眸。

他的視線輕掃朝堂,落在每一位神情各異的朝臣臉上。

他沒有急著說話。

隻是那一眼掃來,便似在翻動整座朝堂心中的水麵。

千層漣漪,悄然泛起。

而所有人,都在等著——那真正的決定。

太和殿中,金光冉冉,朝會尚未退場,天子尚未宣告最後一席中相之名。

此刻,大殿之內一片死寂。

一切的氣息,似乎都凝固在了蕭寧那句“再議中相之位”之後。

林誌遠屏息靜候,目光緊鎖禦階。

王擎重眉眼沉定,似已在腦海中勾畫好“林中相”的未來藍圖。

清流諸公更是再無半分希冀,隻等那最後一錘落下,將他們徹底釘死在這場朝局改易的棺槨之中。

可就在這時——

太和殿外,忽地響起一道急促而高昂的呼喝聲:

“西都奏章急遞——魏瑞覲見!!”

這一聲,如同驚雷滾落,撕破長空,震動滿殿。

所有人一震!

“……魏瑞?”

有官員下意識低語,眼神中透出錯愕與難以置信。

那一瞬,百官無不麵露訝色。

魏瑞。

這個名字,像是一把鈍重的鐵錘,在所有人的心口上狠狠砸了一下。

那是一個本該已經被“遺忘”的人。

一個被流放在西都“養老”的老臣,一個三朝未曾正途用起的“文狂”。

一個……所有主君都懼而不用,卻人人敬之如神的筆直之骨!

魏筆架,魏直臣,大堯第一死諫之臣——魏瑞!

……

金鑾大道上,長風翻起。

那是一道沉穩而肅穆的身影,步履不急,卻如雷貫地。

五步一震,十步一息,如同擊鼓,直衝丹陛!

數十名內侍匆匆迎出,欲勸攔,卻被他一記冷眼逼退。

那眼神,仿若利刃,不怒自威。

“魏老大人……此刻正殿朝議未畢,還請稍候——”

“朝議未畢?”

魏瑞冷哼一聲:“那正好,本官也有言要議。”

那聲音,蒼老卻堅定,低沉卻透徹,宛若千鈞落地,震得朝門兩側黃門驚魂不定。

太和殿內,蕭寧尚未言語,已有人出列勸阻。

“魏大人此來,乃西都之職,非東都參政,不可擅闖天聽——”

“本官非為西都事。”魏瑞聲音如鐘,“我為大堯來。”

他腳步不停,拂袖直入,衣袂翻飛之間,仿若蒼龍入殿!

文武百官一時紛紛側首,神情各異。

王擎重眉頭緊皺,林誌遠心頭微跳。

郭儀、霍綱皆露驚色,邊孟廣更是露出凝然神色。

至於清流之人——那本已如灰燼般低垂的目光中,竟重新燃起了一絲未知的火光。

魏瑞已入殿。

未及三十步,已至丹墀之下。

他駐足一瞬,抬眼望向高坐金階之上的帝王。

那一刻,殿中靜得隻剩風聲。

而魏瑞的內心,卻像有無數驚雷在狂奔咆哮。

——他憋得太久了。

從太祖開國,到先皇繼位,再到如今這位昌南王出身的帝君,他魏瑞都曾上奏、曾死諫。

可每一次,換來的都是回避、貶斥、冷封、擱置。

他的學識,他的政見,他的血性,統統被打發到了那座早已失去實權的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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