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經過整理的、關於規則基盤“靜默力場”的初步觀測數據與星語自己觀測到的結果相互印證,並在某些細節上有所補充,顯示了“收割者”強大的探測分析能力)。
一份提議:建立低功耗、非主動、基於規則環境背景噪聲進行編碼的“環境信道”進行有限信息交換提出了一種極其隱蔽的通訊方式,利用星域本身存在的、極其微弱的規則波動作為載體,將信息編碼其中,如同在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中隱藏密語)。
一個“詢問”:關於“織夢者”繼承者對“虛空低語者”檔案信息的知曉程度與解讀它們果然也捕捉到了那個遠古信號!並且直接點明!)
最後一項,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在星語心中激起漣漪。它們不僅知道了,而且似乎對此極為關注,甚至願意為此打破沉默,進行有限度的信息共享。
星語迅速權衡。否認沒有意義,對方顯然已經將“永恒夢境”與“織星者”文明聯係起來,並猜測她可能也獲得了相關信息。完全共享風險太大,她手中的信息本就破碎,且關乎重大。
她采取了選擇性回應。通過剛剛破譯的“環境信道”編碼方式,她釋放了回複:
確認接收並同意建立“環境信道”接受通訊提議,維持最低限度聯係)。
共享部分關於“靜默力場”耐受性的觀測數據展示合作誠意,但並非核心成果)。
關於“虛空低語者”:僅確認接收到相關破碎信號,信息過於古老殘缺,無法進行有效解讀,並反問“收割者”所知情報及其與“低語者”之關聯將問題拋回給對方,試探其底線與目的)。
信息發出後,幽光信使艇安靜地停留在原地,表麵的規則結晶不再釋放新信息,似乎在等待進一步的指令或回複。
星語耐心等待著,意識卻高速運轉。“收割者”對“虛空低語者”的關注度,似乎超出了對“永恒夢境”的興趣。這暗示著,“虛空低語者”代表的威脅,可能遠比她想象的更為迫近,或者與“收割者”自身有著更直接的關聯。
是了,“收割者”不斷“收割”文明,收集“文化樣本”,這種行為本身,是否就是為了應對某種類似“虛空低語者”的、能夠“吞沒”文明的存在?它們是在建造一座文明的“方舟”,或者……一座對抗某種終極黑暗的“武器庫”?
這個推測讓她不寒而栗。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收割者”那冷酷無情的“收藏”行為,背後或許隱藏著某種絕望的、屬於它們自身文明的救贖或抗爭邏輯?
就在這時,那艘幽光信使艇再次有了動作。它接收到了新的指令,緩緩調整方向,並未立刻返回巢穴,而是向著遠離星語、也遠離巢穴的另一個方向——那片之前爆發過激烈戰鬥,如今已被基盤力量“清理”得異常“乾淨”的東線戰場邊緣駛去。
同時,通過剛剛建立的“環境信道”,一段新的、更加簡短的加密信息傳來:
“指向性信息殘留。‘低語者’相關。建議協同觀測。風險自擔。”
它們發現了一處與“虛空低語者”可能相關的信息殘留點?就在這片星域?並且邀請或者說,通知)她一同前去觀測?
星語的心跳微微加速。這無疑是一個陷阱的可能性極高。但同樣,這也可能是一個獲取關於那遠古恐怖一手信息的寶貴機會。“收割者”願意分享或者說,利用)這個發現,本身就說明了其重要性。
去,還是不去?
她看著那艘緩緩航向廢墟的幽光信使艇,又感知了一下腳下這片星域那無處不在的、要求“靜默”的基盤力場。
在這片被強製按下靜音鍵的宇宙舞台上,往昔的幽靈,正悄然浮現。
而窺探幽靈的代價,或許是打破這來之不易的、脆弱的寧靜。
星語沉默了片刻,然後,她的身影如同融入星雲陰影的波紋,悄然消失在了原地。
她沒有直接跟隨信使艇,而是通過“萬夢織網”,鎖定其航向,自身則沿著一條更加隱蔽、規則擾動更低的路徑,如同潛行的獵手,向著那片曾經的死亡漩渦,如今的寂靜廢墟,迂回靠近。
風險自擔。
但她深知,有些風險,必須承擔。為了在這片沉默的黑暗中,看清前路的輪廓,哪怕那輪廓,是更加深邃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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