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王延壽還沒問答,僑兒便擠了過來,說道:“那小妮子自雲中出來,沒坐幾天車,便閒不住了。先是央求小延壽,小延壽不肯。後又求到兒這裡來了。”
“大郎,你不知道,這小妮倔死了!”
“自她阿翁戰死後,她心中一直記得這事,見兒等來洛陽,便一直央求,想讓兒等教她騎馬。兒憐惜其父新喪,被磨了幾次後,便隻好同意。”
聽到這個回答,王蒼愣了愣,略微沉默了幾息,說道:“老杜是個忠勇的漢子,可惜了。”
王延壽點了點頭,接過話茬,說道:“杜薇現今住在莊子,由宋憲一邊管理莊內義從,一邊帶著她騎馬射獵。”
知曉杜薇沒什麼事兒,王蒼便不複再問,由王延壽領著,在這處新家前後轉了轉,順帶看看周邊的情況。
這一看之下,心中對於這處寸土寸金的宅院是大為滿意!
感慨這錢,花得值當!
除開前麵一進是奴婢住的地方和廚房、水井之外,後麵四進的布局則是左右各兩進。
左邊兩進多是功能區,前麵那進有一處大大的演武場,四周還有馬廄,可以供王延壽等人打熬身體。後麵那進裡有一處高大的望樓,旁邊還有糧倉和放雜物的倉庫。
右邊兩進則是主人家居住的地方,前麵的院子用來待客和供客人居住,後麵則是王蒼和王霜等女眷居住的地方。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何況有諸多義從和幕僚,也需要這麼大的院子。
看完家中後,王蒼又到裡內轉了轉,然後才在僑兒埋怨之下,將有些味道的衣物更換下來。
一番洗漱過後,王蒼沒有來得及和僑兒溫存,在後者不滿的眼神中,繼續由王延壽帶路,領著高良幾人就往那處莊子趕去。
這般行了個把時辰,便來到了穀水旁。
靠近穀水的幾字彎旁,一處占地頗廣的莊子便立於此處。莊子外,遠遠的有義從騎發現了王蒼一行人,其中一騎扭頭說了些什麼,便拍馬往身後趕去,想來應該是去示警的,另外兩騎則拍馬上前。
王蒼勒馬揚鞭,指著那兩騎過來的義從,看向身旁的王延壽和高良等人笑道:“延壽、孟弼,看來這段時日,你們將這些義從調教得不錯啊。”
這般說完,還沒等他兩回話,那兩位義從騎便策馬來到眾人近前,瞧見王蒼一行人的長相,略微愣了片刻,而後趕緊翻身下馬,衝著王蒼等人跪拜道。
“主公!”
“快快請起!”
“遵命!”
王蒼雖是許久未見自家義從,但這些人還認得他,令其大為滿意。拍馬來到這二人近前,發現後者不是漢人,看著有些鮮卑人的影子,想來應是幾場大戰後收攏的鮮卑俘虜。
用馬鞭點了點這二人的肩膀,以作鼓勵,王蒼笑著說道:“汝等不錯!”
“遇到來路不明的騎士,不是一窩蜂的趕將上來,而是有條有理,先分出一人回去知會上官,後又拍馬而來詢問來者身份。”
“當賞!”
“延壽!取三枚金餅來!”
“給這二人一人賞賜一枚金餅!回去那騎不急,將眾人召集起來,吾要當眾賞賜他!”
“唯!”
王延壽應了句,沒有拍馬上前,而是翻身下馬,一邊步行,一邊從腰側的布囊中取出兩枚壓得扁平的金餅。一人一枚,當場發至其手中!
這兩義從本是降卒,因勇悍健壯,被王蒼和呂布從千餘俘虜中挑選出來,二人對半分了二百俘虜,皆收下當做義從。
對於這個做法,這二百俘虜也習以為常。
作為國策,本朝多用以夷製夷的做法。他們這些鮮卑人今日寇邊劫略漢人,明日也能因財帛被漢人雇傭,而後替漢人攻打那些叛亂的羌人或是南匈奴、烏桓人。
而這些俘虜理所當然的以為,跟在王蒼身旁做義從,天生就低那些漢人一等,甚至連南匈奴人都不如。被打發去做些苦役,或是漢人看不上的難差也是尋常之事。
可沒想到,自從跟隨王蒼之後,不僅配了好刀好馬,還個個錦衣華服,日常吃穿用度,皆不需自己憂愁,都是由王蒼一人供應。不說三日一小宴,五日總有一大宴!
每月朔日,還會由眼前這位精瘦的大人一一發放賞錢到手上,讓他們在休沐之時,自由揮霍!
隻是主公與這位大人定了規矩,立下了約法三章。
一是不能調戲婦女!
如有需求,自找女閭解決便是。
二是不能酒後犯事!
休沐時不禁飲酒,可如若做下醜事的話,最輕都是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