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將這枚打磨的還算光滑的石球往上拋了拋,感受了一下重量,心道:以軍中製式的重量來看,應是十二斤上下。這重量還算可以,相差不算太大。
接著,典韋又朝著左右打量了一眼,發現以自己的手勁,可能會擲進快要成熟的麥田裡去,當即轉身往左側走去,直到快要踏進麥田才停住腳步。
“呼~”
伸出大拇指朝著高台與義從隊伍中間比了比,典韋深吸了幾口氣,而後重重的朝著前頭猛擲而去!
“咚!”
一道淩厲的破風聲過後,那顆帶著典韋諸多怒氣的石球竟然被其猛擲到靠近另外一側的麥田邊緣!
負責估測距離的韓豨瞪大了眼珠子,耳邊,吸氣聲此起彼伏,引得場上儘是一片“嘶嘶”聲,好似蛇蟲吐信,又好似誰家熱水壺燒開了似的。
“百...百九十七步!”
韓豨顫顫巍巍的喊出典韋的成績,驚得那吸氣聲如同被掐住了脖頸的呆鵝,紛紛屏住呼吸,木木的看向韓豨。
可當他們看著被石球砸出的坑洞,又扭頭看向緩緩走回高台下的典韋時,已然把其當作天人來看!
“彩!”
王蒼見狀,皺了皺眉,一聲喝彩,把眾人驚回現實。而後,此起彼伏的附和聲不絕於耳!
這般過去十幾息,王蒼雙手虛壓,把喝彩聲給壓了下來,笑說道:“吾曾聽聞,前漢壯侯投石拔距覺於等綸,能徒手發石至二百步遠!”
“如今一看,仿佛前人依稀浮於目前,古人真不欺吾邪!”
“典統領,君當為古之壯侯!”
前漢壯侯名叫甘延壽,曾與時任西域都護府副校尉的陳湯一同誅滅匈奴郅支單於。王蒼曾用其名誇過王延壽,如今又用來誇典韋。
由於前漢離本朝不遠,加上匈奴與漢人乃是世仇,典韋亦知甘延壽的偌大名聲。如今被王蒼這麼一誇,胸中怒火頓時一掃而空,當即大聲應道。
“韋不願為壯侯,實願為君侯牽馬執蹬,做一奔走之犬即心滿意足耳!”
“好!”
王蒼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時候不早,下一場為拔距,典統領與高屯長速速準備,為諸位袍澤演練一番。”
“唯!”
二人應了聲,來到親衛抬來的高案前站定。
被王蒼一誇,典韋正是愉悅的時候,當即將手肘支在案幾上,滿臉傲然的盯著高寶。
高寶嗤笑幾聲,緊緊握住典韋粗重寬厚的手掌,二人在韓豨呼喝聲中,開始角力起來!
可能許多人以為投石拔距乃是投擲跳遠,實則不然,拔距實為掰手腕也!
是的,沒錯,就是掰手腕!
投石拔距皆為軍中訓練士卒的手段,究其根本,指在訓練士卒的氣力也。
典韋本就力大,適才的投石已然驗證了這一點。而高寶亦不弱,隻是稍遜半籌而已。
高案上,麵紅耳赤的二人僵持許久,還是拿不下對方。
高寶想了想,待會兒還有一項手搏,而典韋又多行了道投石,氣力肯定不如歇息了許久的自己。
如若在這一道拔距消耗掉這莽漢的諸多氣力,讓他在接下來的手搏中輸給自己,那自己長兵勝了一場,手博又勝了一場。
最終看下來,便算自己多勝一場!
再加上,日後每月一次的檢練定然不會搞得這般隆重,最多讓我等屯長、隊率自己負責罷了。至於這演練的環節,興許不會再有。
那麼日後,典韋這廝豈不是日日要頂著我高寶的手下敗將過日子?
想到這裡,高寶的嘴角忽地不受控製的咧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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