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穿戴完畢,腰上還掛著女帝賞賜的金牌來到了鎮國公府前堂正房。
沈天烈穿著一身便裝,靜靜地喝著熱茶,瞥了沈川一眼,十分淡然地問道,“川兒,這就是陛下賞賜的金牌?”
“正是。”
“我好像也有幾塊呢。”沈天烈喃喃自語道。
護國柱石都有了,禦賜金牌對鎮國公府來說並不稀奇。
不過沈天烈根本不需要金牌,光他鎮國公的名號就足以震懾一切。
“父親,孩兒已將禮物備好。”沈海走過來,恭敬地道。
“既然禮已備齊,那就走吧。”
沈天烈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向外走去,由鎮國公府的下人們攜帶重禮,浩浩蕩蕩地前往定遠伯府退婚……
…………
定遠伯府,門庭冷落。
還有三天就是除夕夜,往年的這個時候,前來定遠伯府送禮的人早就把門檻踏破了。
如今,賓客盈門的繁華已不複存在,隻有幾個無精打采的老仆人在清掃著門口的落葉和積雪。
“哎。”
定遠伯坐在正廳的椅子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他身體稍微好一些就穿戴整齊坐在這裡迎接賓客,因為他的門生很多,一道年末都會給恩師送禮。
正因為他的門生眾多,很多想要托關係辦事的人也會給定遠伯送禮,通過他來牽線搭橋。
如此一來,每到逢年過節都能有一筆不菲的收入。
可如今沈川聲望正高,又是陛下的寵臣,再加上爺爺又是鎮國公……定遠伯的門生都繞著他走,甚至托病不見。
那些托定遠伯送禮辦事的人,都知道定遠伯與鎮國公府的關係決裂,也不會給他送禮了。
“都年底了,這一年府內的開支,賬房那邊算好了嗎?”定遠伯對管家問道。
“已經算好了。”管家恭敬地應答。
“去拿來給我看看。”
“是。”
不一會兒功夫,管家就拿著賬本交到了定遠伯的麵前。
不翻不知道,一翻嚇一跳。
府內的開支早已經是入不敷出了。
而且自從秋試朝聖之後,定遠伯家經營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甚至都麵臨倒閉了。
現在府內的花銷已經開始啃老本了,再這麼下去,府內就要遣散一些下人護衛以減少開支,過‘清貧’的日子了。
“下半年是怎麼搞的,上半年不都還盈利的嗎!”定遠伯有些憤怒地將賬本摔在一旁。
“把這些蠢材都給我趕走,定遠伯府不養閒人!”
具體原因誰都清楚,隻是他在找借口泄憤而已。
“是。”
管家隻得應答一聲,按照老爺的吩咐去做。
“爺爺,您不用這麼生氣,這些都隻是暫時的,我就不信,這麼大的家業說倒就能倒了。”蘇晚晚走過來說道。
定遠伯沒說什麼,隻是歎了一口氣。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到時候這個落差他真的接受不了。
“您一大早就坐在這,該歇息一下了。”蘇晚晚關切地道。
“也罷,也罷。”
定遠伯在丫鬟的攙扶下,剛要站起身來,管家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老爺,吏部的宋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