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這和皮套有沒有關係。頂著艾勝利的皮套時，就算聽說杜兵死了，範琳哭死過去幾回，他也照樣可以和楊豔繼續辦事。
而現在，頂著石長安的樣子時候，他就似乎變得有些容易觸動了。
難怪心雅說艾勝利的樣子有點邪氣呢……
不過石長安現在的心態也很明確：
誰在心裡當我是個親人，那我就給他當個親人。就像是杜兵這樣的也可以。
但誰要是心裡不當我是親人，那大家就不要做什麼親人好了。就像是……玲玲那樣。
現在，石長安要把那些錢，從張雲的手裡弄出來。哪怕錢不會再到自己手裡，但卻不能讓張雲就這樣拿著。
隻是在這之前，他還要去看看範琳，看看她的情形……
範家的小院像是被一陣愁雲慘霧籠罩著一樣，範母就坐在堂屋裡唉聲歎氣。而範子建也回到了範家，正抱著母親給他買的零食大吃著。
張雲帶著範子建回來，就是為了用兒子的名義來接收範家。
現在孫子範子建就是範母唯一的希望了，所以張雲並沒花多大力氣，就騙著範母的同意，掌握了範琳的賬戶。
還有八百多萬的存款。不過多數是做了理財和定期的。
張雲把十幾萬的零錢先轉到了自己名下，再給範子建買了一堆零食後，扔在奶奶家裡。這兩天兒子有奶奶看著，自己手頭有錢，正是日子最暢快的時候。
隻是範母雖然看到了孫子，可耳邊卻不時聽著女兒範琳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叫著鬨著的動靜，隻是欲哭無淚。
正在發著愁，就聽見院門被人輕輕推開。
範母抬眼看去，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你？”範母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稱呼這位前女婿。
當時範琳打了孩子，也並沒和她商議。而石長安提出離婚，也算是厚待了範琳。在範母的心中，對這位前女婿並沒有什麼惡感。
“長安啊~你可來了！琳琳她，她好苦啊……”範母終於控製不住，哭出聲來。
“嗯，我剛聽說，特意過來看看範琳。”
石長安點點頭，循聲看向範琳的那間小屋。
“兵兵，好好寫字！媽先給你煮飯啊！”範琳的聲音就在屋裡響起。
石長安緩緩走到屋外，心中還有些猶豫，可也隻是稍一猶豫，他還是趴在了窗戶上看向裡麵。
就看著範琳坐在床上，曾經嬌美的臉上遍是汙漬，頭發也粘連成一團。她上身穿著件又臟又舊的棉衣，卻敞開著胸懷。褲子就壓根沒見著，腿上有屎塊還有些發黑的血塊，身上還鎖著根鐵鏈。
隻見她用手掌比著刀的樣子，作勢像是在切菜一樣的，切著虛空中的菜肴。可整個屋裡卻散發著濃重得屎尿臭氣……
石長安的眼神慢慢變得陰森起來，腦中卻又禁不住想起那個高中的午後，那個笑顏如花的少女，陽光斜斜的照進窗戶，灑在她的臉上，映出一片淡淡的細碎的白色茸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