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微妙,劍拔弩張。
客廳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氣球,已經膨脹到了極致,隻需要稍稍一碰就能爆炸。
“陸津川,我好聲好氣和你說離婚的事,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鬨扯到彆人身上去?”
“我無理取鬨?”
陸津川氣極反笑。
他皺起眉頭,鼻腔裡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哼”。
“紀舒,無理取鬨的人究竟是誰?離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告訴家裡人是想用他們來逼迫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嗎?
那這盤棋你走錯了,我陸津川在活這麼大最討厭的一件事就是被威脅。”
紀舒蹙眉,“你什麼意思?”
“你心裡清楚。”
紀舒在腦袋裡過了一遍他的剛才說的話,思量片刻後腦海裡有了一個名字。
她說出來的話裡帶了幾分慍怒:“你覺得是我把我們離婚的事告訴了你媽?”
紀舒每說出一個字,心跳就在胸膛劇烈地跳動一下,喉嚨口堵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她使勁地用指甲掐了下手掌心,終於緩了下來。
“她和你說了什麼?她應該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們離婚吧?”
“所以你承認了?”
紀舒嘴角起噙了一抹嘲諷,“你心裡不就是這麼認為的嗎?”
她壓下心底湧動的情緒,起身扭頭就走,手腕卻被一把扣住。
“紀舒,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陸津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淡淡的,好像裹了一層憂傷。
紀舒沒有回頭,在心底笑了笑她的自作多情和可悲。
花了整整一下午平複好的心情,卻被陸津川簡簡單單的三言兩語成功擊潰,酸痛正一點點腐蝕著她的心臟。
她的聲音繃得很緊:“陸津川,在我們的關係裡,你永遠都是那個掌握主動權,脫身來去自如的人,你永遠都不會去想被你拋下的那個人到底承受了什麼,而我永遠是被動的一方,既沒有開始權也沒有停止權。”
淚水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裡打轉,紀舒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淚,慢慢回頭。
看著麵前她曾經深愛的男人,決絕地抬起另一隻手,一根一根地掰開了緊扣在腕上的手指。
“陸津川,你不能總是這麼自私。我們好聚好散不好嗎?”
手腕終於從桎梏中掙脫出來,她揉了揉被抓得有些發紅的地方,慢慢呼出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地方痛苦和委屈一並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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