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津川嗯了聲,看了眼手上的羽絨服,就是前幾天紀舒在他衣櫃裡拿的那件,那天他們
紀舒把客廳的溫度調高了幾度,回過頭就看到陸津川脫得隻剩下最後一件白襯衫。
白襯衫最上方的扣子不知何時被他解開,領口大大方方鬆鬆垮垮地敞開至胸口,脖頸處紅了一大塊,顯然是凍的。
紀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片泛紅的皮膚上,想起剛才在樓下看到的雪人脖子上那條價值不菲的圍巾,一切不言而喻。
陸津川抓起乾毛巾,毫不在意形象地在頭頂一通亂揉。原本服貼的黑發瞬間變得蓬鬆又淩亂,頭頂那幾根發絲隨意地耷拉在額頭前。
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高高在上,霸道肆意,反倒像是一隻潦草小狗。
紀舒默默移開視線。
她走到儲物櫃前,拿出一個特大號的粉色小狗垃圾袋,彎腰動作麻利地把陸津川扔在旁邊的衣服統統塞進這個袋子裡,用力拉緊抽繩,收口處緊緊收攏。
做完這些後,毫不客氣地把鼓鼓囊囊的垃圾袋丟到陸津川的腳邊。
陸津川把擦好的毛巾遞過去,低聲道:“謝謝你的毛巾,我擦好了。”
紀舒盯著那塊濕漉漉的毛巾,掐了下手心,又從儲物櫃裡抽出一個小號垃圾袋打開扔到他懷裡。
輕飄飄的垃圾袋落到陸津川懷裡,像羽毛掠過心尖。
陸津川順從地打開垃圾袋把濕毛巾放進去,再彎腰撿起腳邊裝滿衣服的大號垃圾袋,打開後把小號垃圾袋放進去,再熟練的收緊垃圾袋。
紀舒把臉轉開,手指無意識揉搓了兩下。
“我以為昨天我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陸津川,你不該來的,更沒必要這樣折騰自己。”
“我知道,我隻是想過來和你說聲我沒事了,你彆擔心。”
從陸宅出來後,陸津川本想開車回翡翠禦府,可到了那個冰冷的家裡,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看著紀舒曾經生活了九百多個日夜的地方,屋子裡的每一樣擺件都化成一把刀直直插進了他心裡。
心臟像是被挖了很大一個洞,越來越大,越來越深,悔恨和血肉長在了一起,滲到了身體裡每一個地方。
他快喘不過氣了,在理智被吞噬的最後一刻,他幾乎是逃離的翡翠禦府。
“身體是你自己的。”紀舒說:“衣服換好了就走吧。”
陸津川正在扣扣子的手一頓,抬頭仰視她,無辜的眼神像極了被丟棄的小狗,“紀舒,今天是我的生日。”
紀舒盯著他胸膛那片春光,大腦短暫地停止運轉,木楞地說:“生日快樂。”
陸津川眼睛亮了一下,“謝謝。”
“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明天讓羅傑給你買。”
陸津川覺得這句話莫名耳熟。
紀舒抬手看了眼時間,下了最後的逐客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