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話音未落,工坊院內便傳來一陣囂張的叫罵聲和……金屬被砸碎的刺耳噪音!
“淩伯遠!你個老東西!彆給臉不要臉!”
“識相的,趕緊把‘淬火熔金術核心圖譜’交出來!否則,今天就拆了你們這破工坊!”
“一群沒落的廢物!還當自己是以前的淩家嗎?!”
聽著這些汙言穢語,淩玥的俏臉瞬間變得煞白,握著短刃的手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福伯也是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大小姐,您聽……墨家那群狗雜種,又在裡麵鬨事了!二爺他們……快撐不住了!”
柳白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看來,他們回來的正是時候,剛好趕上了一場“好戲”。
“先進去看看。”柳白對著淩玥和福伯使了個眼色,率先邁步走進了那道側門。
淩玥緊隨其後,福伯則警惕地向外張望了一下,確認沒有其他人跟蹤後,才迅速關上了側門。
穿過一條狹窄的過道,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占地不小的工坊內院,四周堆放著各種金屬材料和廢棄的機械零件,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機油味和金屬鏽味。
然而,此刻的內院卻是一片狼藉。
幾台看起來頗為重要的鍛造設備被人粗暴地推倒在地,一些精密的儀器零件散落一地,顯然是被人故意破壞。
院子中央,七八個身著統一墨色勁裝、腰懸利刃的漢子,正圍著三名衣著樸素、但神色倔強的淩家族人。
其中一名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墨家漢子,正一腳踩在一台被打翻的精密車床上,手中拎著一根粗大的鐵棍,耀武揚威地叫囂著。
而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是一名頭發花白、但脊梁依舊挺得筆直的老者,以及兩名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臉上帶著淤青和怒火的年輕男子。
那名老者,應該就是福伯口中的“二爺”淩伯遠了。
他此刻臉色鐵青,指著那名踩在車床上的墨家漢子,氣得渾身發抖:“墨通!你們墨家欺人太甚!真當我們淩家無人了嗎?!”
被稱作墨通的漢子聞言,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無人?哈哈哈!淩伯遠,你這話問得可笑!你們淩家現在還有什麼人?除了你們這幾個老弱病殘,還有誰敢站出來?”
他用鐵棍指了指周圍那些噤若寒蟬、敢怒不敢言的淩家工坊學徒和老工人,臉上的不屑更加濃鬱:“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就是你們淩家現在的樣子!一群連頭都不敢抬的縮頭烏龜!”
“你……你混賬!”一名淩家的年輕男子氣得雙目赤紅,猛地就要衝上去,卻被淩伯遠一把拉住。
“飛兒!不可魯莽!”淩伯遠厲聲喝止,但聲音中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無力。
他何嘗不想跟這些雜碎拚了?
但……實力不如人,又能如何?
墨家這次派來的人,雖然隻是些普通的打手,但為首的這個墨通,卻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學徒級巔峰武者,距離工匠級也隻有一步之遙,遠不是他們這些老弱病殘能夠抗衡的。
硬拚,隻會讓淩家雪上加霜。
“哼!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墨通見狀,更加得意,手中的鐵棍在車床上敲得“梆梆”作響,“淩伯遠,我今天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乖乖把‘核心圖譜’交出來,我們墨家可以考慮給你們淩家一條活路!否則……”
他眼中閃過一抹殘忍的凶光:“今天,你們這破工坊,就彆想再開下去了!”
“想要圖譜?做夢!”淩伯遠氣得須發皆張,猛地一甩袖子,怒吼道,“那是我淩家先祖傳下來的心血!就算是毀了,也絕不會交到你們這些卑鄙小人手中!”
“好!好!好!”墨通怒極反笑,連說三個“好”字,“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他猛地舉起手中的鐵棍,就要朝著旁邊一台看起來最為精密昂貴的鍛造熔爐砸去!
“住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清冷的嬌叱突然從人群後方傳來!
緊接著,一道倩影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了過來,手中的幽藍短刃帶起兩道致命的寒光,直刺墨通的咽喉和心口!
正是淩玥!
她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大小姐?!”
“玥兒?!”
淩伯遠和那兩名年輕男子見狀,都是臉色大變,驚呼出聲。
墨通也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偷襲,而且還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