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血腥味的彌漫中,顯得更加深沉。
淩家工坊的密室內,燈火搖曳。
那個被生擒的墨家殺手,此刻如同死狗一般癱倒在地。
他的手腳筋骨皆被柳白用特殊手法卸掉,連自儘都做不到。
臉上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柳白搬了張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在他對麵。
手中把玩著一塊從殺手身上搜出來的、刻著“影”字的黑色鐵牌。
淩玥和淩伯遠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說說吧。”
柳白用鐵牌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響,
“墨家這次,派了多少人來‘問候’我?
除了暗殺,還有什麼‘驚喜’等著我?”
那名殺手嘴唇緊閉,眼神怨毒地瞪著柳白,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嗬,還挺有骨氣。”
柳白嗤笑一聲,也不生氣。
他站起身,走到殺手麵前,緩緩蹲下。
“你知道嗎?”
柳白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我以前……也遇到過很多像你這樣嘴硬的家夥。
但最後……他們都哭著喊著求我給他們一個痛快。”
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殺手的臉頰,
“相信我,我有很多……很多種方法,能讓你開口。”
殺手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
他從柳白那平靜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比死亡還要可怕的東西。
壺小寶在柳白腦海裡興奮地叫囂:
“老大!用搜魂大法!不!用九幽噬心蠱!
再不行,本大爺親自出馬,用我三千年的口水淹死他!”
柳白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直接無視了壺小寶的“專業建議”。
他並不需要那些花裡胡哨的手段。
有時候,最原始的恐懼,才是最有效的。
他從懷中取出那塊“燼之心核”的殘片。
暗金色的光芒在搖曳的燈火下,顯得格外詭異。
一股若有若無的、源自太古洪荒的恐怖威壓,再次彌漫開來。
那名殺手在感受到這股威壓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
他仿佛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景象,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牙齒不受控製地上下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響。
“這……這是……什麼……魔鬼……”
他聲音嘶啞,充滿了無邊的恐懼。
“現在,可以說了嗎?”
柳白將“燼之心核”殘片湊近了幾分,淡淡地問道。
那名殺手的心理防線,在“燼之心核”的恐怖威壓麵前,徹底崩潰了。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把它拿開!”
他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哀求道。
接下來的審訊,異常順利。
在那名殺手斷斷續續的招供中,柳白和淩玥、淩伯遠終於弄清楚了墨家這次行動的全部計劃。
原來,墨家在匠造者盛會上遭受奇恥大辱之後,家主墨千重勃然大怒。
他不僅派出了家族培養多年的精銳死士“影衛”對柳白進行暗殺。
還製定了一係列更加惡毒的後續計劃。
如果暗殺失敗,他們便會啟動“焦土”方案——
偽造淩家與城外臭名昭著的“黑沙匪幫”勾結的證據,
誣陷淩家意圖裡應外合,顛覆灰燼之城的秩序。
然後,他們會買通城衛所的部分高層,甚至……試圖將此事捅到“鑄星殿”那裡!
借刀殺人!
好一招毒計!
聽完殺手的招供,淩玥和淩伯遠都是臉色煞白,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沒想到,墨家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為了對付淩家,竟然不惜動用這種栽贓陷害的卑劣手段!
一旦這個計劃成功,淩家將會萬劫不複!
“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柳白眼神冰冷,嘴角卻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不得不承認,墨家的這個計劃,確實夠狠,也夠毒。
如果不是他提前察覺並擒獲了這個活口,後果不堪設想。
“柳白……先生……我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