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是莫雷利亞治安最好的日子。
上帝垂憐,警察和居民都可以作證。
平日裡像是再尋常不過的固定節目——凶殺案數量銳減。
路上兩個不對付的幫派分子即使互看不順眼,甚至打起來了,那彆在腰間的槍也死活不肯拔出來,隻能拳拳到肉,最後二者也不敢逼迫對方太狠,摔下狠話各自離開。
就是苦了某些居民,覺得沒有槍聲和警笛助眠,都不太能睡得著了。
造成這種局麵的不完全跟超凡有關係,對於傑米和卡洛斯這倆個神秘超凡,他們最多會忌憚,然後慢慢試探,而奧克利疑似跟黑天使有關的身份,讓他們連試探都免得了。
有錢的連夜就逃離了這座城市,留下眼線隔空操縱,沒錢的、帶著僥幸心理的,則擔驚受怕地找個地方躲起來,並告誡手下近段時間絕對不能做違法的事。
黑幫都奉公守法了,莫雷利亞不就一下子成了文明城市了嘛。
奧克利沒有在意這些。
你不當場犯法,那他就每天隨機找幾個惡名昭著的家夥清理掉,順便等著看天使大人會不會需要他。
不過在他露麵第一天沒有得到天使大人的吩咐之後,他就清楚,天使大人暫時不需要他的助力。
他隻需要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也是他此生唯一的目標即可。
就是後續要做的隱秘一些,勤做轉移,留的有用之身,免得被那個神經病超凡給找上門。
那天發生在南澳的戰鬥,是他吃虧最重的一次,在對方認真之下,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
哪怕麵對曾經的偶像傑米隊長,明明也能打得有來有回。
至於卡洛斯,奧克利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對他那稍稍表露出來的實力還是比較認可的。
他甚至清楚,卡洛斯不對付自己,也不驅趕自己,大約就是打著希望他能夠在不引發大混亂的前提下,擾亂莫雷利亞的黑幫勢力秩序,讓卡洛斯掌控的公民幫能得到一輪擴展機會。
奧克利不介意在這方麵被利用,至少他和公民幫的整體目的是相近,都是希望世界不再存在罪人,不同在於主殺主和。
所以順手之下,他沒有做出徹底清算的模樣,隻是每天殺幾個作惡多端的幫派高層,讓那些人膽戰心驚的同時又無法下定決心召集起所有人跟自己拚命。
這些是他在南澳的黑幫清理中總結出來的經驗,即這些看上去凶殘萬分的惡徒,也具有不少的軟弱性和妥協性,隻要掌握好力度,甚至能讓他們自相殘殺起來。
也就是奧克利時間不夠,否則肯定會在這裡實驗一番。
不過沒關係,之後可以利用這種手段掩飾自己的存在,避開那些追索自己的人。
他多少清楚天使大人在大部分超凡中口碑不怎麼樣,免得再招惹上幾個追殺者。
某處公寓。
一隻腳踩在垂死掙紮者的後背,腳的主人輕輕加大力量,靜靜欣賞著絕望之人的懺悔與死亡。
脊骨碎裂,肺包裹著頑強跳動的心臟,被踩扁在了斷裂的肋骨之上。
那人身體一顫,隨即僵直,眼神塗上灰暗,一個黑幫高層就這麼走完了人生最後一程。
奧克利向床邊那個嚇傻的女人露出個自認為還算紳士的笑容。
“能勞煩借條毛巾嗎?”
女人眼神渙散,雙手連遮掩都不敢,聽到奧克利的話,她才像是回過神來,忙不迭地就這麼光跑去了衛生間,拿出來一條乾淨的毛巾,跪在奧克利的腳邊,慌張地替他擦著鞋子。
奧克利輕輕抓住她的手,將毛巾拿了過來。
“我習慣自己來,這樣不需要小費。”
猜測奧克利說的可能是笑話,那女人艱難擠出一點笑容,卻也不敢笑出聲,就這麼仰視著擦拭鞋子的奧克利。
篤篤篤。
房門被敲響了。
奧克利的動作停下來,好奇地看向那女人。
他殺那個人時候,是隔絕了聲音的,那麼應該不會是鄰居聽到什麼動靜過來的。
“是他,他還叫一個人我聽說原本那個女的不想做他生意,但最後還是被他威脅過來的。”女人努力回憶起那黑幫高層死前說的隻言片語。
“他口碑這麼差嗎?”奧克利挑挑眉,他收集的資料自然無關這種小事。
女人苦笑:“他的虐待是出了名的”
說著,給奧克利展示了下身體的傷痕。
“我家人就在他控製區,所以我沒辦法”
奧克利點點頭,沒多說什麼,指了指門。
“開門吧。”
女人隨手給身體包上一條床單,小心翼翼繞過屍體,走到門口,深呼吸一下,將門一把打開,然後迅速將門口拿著手機準備打電話的女人一把拽了進來。
奧克利正好將鞋子擦乾淨,掃了眼那個女人,還是有一麵之緣的熟人。
“傑西卡?”
被拉進來的這個女人,正好是他剛來莫雷利亞那天,在酒吧認識的女人,算是從她口中了解了不少底層相關的消息。
傑西卡雙手支撐趴在地上,視線好不容易從破碎的屍體轉移到奧克利身上,對他還算深的印象使得她記得對方的名字。
“奧克利先生”
原本她對這個名字隻是懷疑,可現在眼前這具從後背塌陷大塊的屍體,奧克利和她遇上的那天時間,網上關於穢翼者身份的報道,讓她一下子將所有串聯起來,確定了眼前這個奧克利,就是那位專殺罪犯的穢翼者奧克利。
“先生。”原先那個女人看了眼傑西卡,“她叫黛西。”
黛西身體一顫,嘴唇微張,又抿起來,低頭沒敢再看奧克利。
“無所謂。”
奧克利並不在意這些人名字的真假,他今晚就會離開,一個普通路人的名字對他而言無關緊要。
“我不知道這個幫派還有沒有什麼餘孽,我也不會去管,如果你們擔心報複的話,就去公民幫的地盤待著,其他黑幫不敢有什麼動作。”
奧克利這幾天處理完罪人之後,都會慣例對那些被牽扯到的普通人留下這麼一說。
還是那句話,他的殘忍是對於那些他認為的罪該處死的人而言,對普通人,那他用的也不過是普通人的姿態,連驕橫都不會存在,隻要你有理,噴他一臉也不會用力量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