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論精神衝擊,又有什麼比親人死在自己眼前更令人出離憤怒呢。
非毒作為奧古斯都的弟子,完美繼承了奧古斯都的思想,完全沒有一絲愧疚,有的,隻有對目的的不擇手段和利益至上。
“你似乎有什麼想說的?”
開車入城,貝洛城身為一州首府,距離事發地也足夠遠,並沒有進行戒嚴。
他早已提前安排那位從巫毒教騙來的助手買了間房子,作為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安全點。
“我我隻是對殺人有些不適應。”沙維埃爾看著自己的手,就在不久前,在非毒的指令下,他親手扭斷了一個大漢的脖子。
聲音很清脆,他從來沒有覺得生命如此脆弱,隻需要這麼輕輕一扭,就能結束人的一生。
“總是有這麼一個過程的,雖然我沒有殺過人,不過有些人確實是死不足惜,留在世上隻會讓更多的普通人遭受厄難,而這也是目前這個國家的頑疾,殺掉一個陰影,總會有更多的陰影搶奪遺產,慢慢成長為新的罪惡,期間甚至可能會發生一些更加混亂的事情,讓人覺得倒不如不殺。”
“隻是,這樣無疑是慢性自殺,現在的裡約就像是個重症病人,普通的療法已經挽救不了這個國家,而重病要麼等死,要麼冒險用猛藥。”
“我就問一個問題,殺了他們,你後悔嗎?”
非毒這話讓其他同為靈魂集會的人聽了怕是得笑死。
沙維埃爾果斷搖頭:“不後悔,隻後悔沒有殺得更早一些。”
他回想起來在對方老巢找到了的那一係列罪證,哪一個不比他殘忍。
扭斷脖子這種乾脆利落的死法對他們而言,還真是太仁慈了。
“哈哈,我沒有看錯你,你不是迂腐的人,看來在為人處事方麵不用花費我太多功夫,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我們要做的,就是一個問心無愧,靈活變通的好人。”
“像我們這種人,肯定不會被電車難題困住。”
“好了,快到目的地了,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會給你整理出詳細的鍛煉秘訣以及收集秘藥,同時會留意伊藤的動向,唉,希望他不會過來這邊,你目前還需要一些時間成長。”非毒故意如此說道。
“師父是害怕他在貝洛的話,我們不方便訓練嗎?”沙維埃爾好奇。
“並不是我懷疑他跟巫毒教有聯係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每次出現的時間都太巧合了。”非毒認真解釋,“基督像大火時候剛好在現場,然後裡約就爆發了第一次還魂屍事件,我當時就住在附近的酒店,在辦入住時候似乎遇到了個很像他的人,而剛好,那間酒店正巧能俯瞰羅西尼亞貧民窟。”
“一個月沒有動靜,然後現在忽然坐列車出城,一出來就碰上了那輛喪屍專列,要麼巫毒教跟他有仇,要麼就是有勾結,試圖打造一個英雄形象,打入我們官方的內部。”
“那你說,要是他出現在貝洛,該怎麼表現出他的英雄行為呢?”
沙維埃爾臉色逐漸沒了血色,變得蒼白:“師父你是說,他可能會在城內製造感染事件?”
“有這個可能,所以一旦他真的來了,你的訓練內容就得加上一項,就是跟蹤。”非毒點頭,“不用太過擔心,雄鷹戰士不是莽夫,也有善於隱藏的方法,就是材料有點稀缺,我們必須得用在刀刃上,交給我吧,我也是裡約人,自然會儘力阻止可能發生的感染。”
沙維埃爾重重點頭,心裡想著要不要通知自己的堂弟和伯母。
可是他又沒有能說服對方的把握,還容易暴露自身,連累師父。
他隻能打消這樣的念頭。
畢竟隻是猜測,而且就算對方真的在城內製造感染,他也會第一時間儘全力去阻止的。
車子開到某個郊區直接丟棄,然後二人直接去買了兩輛單車,騎著去到安全屋。
“想回家看看嗎?”非毒問了句。
沙維埃爾搖搖頭。
非毒沒有多說什麼,讓他在安全屋待著,自己出去收集一批藥材。
與此同時。
某處廉價的出租屋中,一個躺在床上,身體甚至已經出現屍斑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
他平靜地從床上下來,扭扭脖子,慢慢起身。
僵硬的身體逐漸恢複靈活,就連屍體都好像暖暖的,屍斑竟然開始消失。
他隨手翻出一套衣服,走進浴室,利落地將一瓶沐浴露全數倒在頭頂,隨後塗滿全身,再用冷水衝洗乾淨。
片刻後,他擦洗乾淨,穿著一身新衣服。
拿起一把傘,戴上一副墨鏡,他正準備出門,隻是忽然停下腳步,抬起手,仔細嗅了嗅。
然後轉身,翻出半瓶香水,噴灑了一些,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裡約的夏天不是下雨就是暴曬,不過這裡的人並沒有什麼防曬意識,撐傘多少有點突兀。
但隨著附近建築增多,陰影擴大,男人也就順勢收起了傘,融入到了人群之中。
仿佛漫無目的,卻經常性地打量某個站在咖啡店門口,焦急打著電話的中年男子。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如果你再敢威脅我,我就直接報警處理。”
“是嗎?先生,我猜等會你的咖啡會被人撞倒。”
“你在說什麼鬼——嘿!見鬼!”
男子正要追問,卻被一個流裡流氣的家夥給撞到了手中那杯咖啡,直接灑在了地上,燙到了他的手。
“噢,可憐的家夥,連杯咖啡都拿不穩。”年輕人也不走,就這麼陰陽怪氣嘲諷。
男人哪裡能忍,一拳頭就糊了上去。
“混蛋!你敢打我?!我可是黑蛇會的人!”年輕人反擊起來,憑借著身體年輕,打得缺乏鍛煉的中年男人處於下風。
“原來是你們!等著!給我等著!”中年男人狼狽而逃,把給他打電話的人和這個年輕劃成一夥,大腦不斷思索,自己什麼時候得罪的黑蛇會。
可思索了好幾輪都找不到原因。
他無奈隻能找個地方收拾一下衣服的汙漬,隨後趕去上班。
而另一邊,那個年輕人打贏了之後,對著那些圍觀群眾豎起了中指,笑嘻嘻地走了,邊走還邊數錢:“嘿嘿,莫名挑釁一頓就能有這個數,還不用被幫會抽水,這錢可真好賺啊。”
美滋滋地將鈔票塞入懷裡,他對那個倒黴的中年人怎麼得罪彆人不感興趣,有錢賺讓他殺了自己全家都成。
可惜他打小便是個孤兒。
“算了,沒事乾,回幫會看看有沒有什麼樂子”
年輕人慢悠悠地往著幫會走去。
而那個在一邊目睹了一切的半具屍體仿佛來到此地隻是為了充當一個攝像頭作用,在二人分離之後,跟著那個中年男子消失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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