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紅警燈交錯,一雙雙腳步匆匆,警方在酒吧門口拉起了封鎖線,攔住了看熱鬨的普通人。
裡麵,穿著白色隔離服的官方人員將一具又一具完整或不完整的屍體從裡麵搬出,儘量完成匹配,裝入屍袋,然後打包送去被連夜喊起來加班的法醫。
黑幫的人也知道情況嚴重,加上老大最近被殺,所以並沒有反抗,任由警方將酒吧暫時封鎖。
“該死,殺了我們這麼多人這家夥絕對不是最近的那個義警,我們幫警方一把,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他不是看上去像流浪漢嗎?那就把這附近的流浪漢都問一遍!肯定有人認識那家夥。”
這個幫派的臨時老大咽不下這口氣。
被那個神秘義警教訓也就算了,好歹人家收集證據,然後把證據糊你臉上再殺,至少還留個全屍,自有一套程序正義。
而這裡出現的超凡根本就是個精神變態,肆意殺人,還弄得東一塊西一塊,完全是赤裸裸的挑釁。
警方的憤怒比黑幫猶有過之,眼見同僚被這麼殘忍殺害,整個係統都震怒不已,立即進入緊急狀態,哪怕明知對方是超凡,也誓要把這種人渣找出來。
當然,他們之所以有這樣的底氣,全靠兩個駐守在聖保羅的正教超凡。
嚴格來說,唱詩班的人並不算是真正的超凡,但大部分人還是本能覺得從正統教會走出的超凡更加具備說服力。
盧西這下算是徹底得罪了聖保羅的黑白兩道,就連財閥對這種精神病一樣的家夥也退避三舍,除非是走投無路,不然惹上這種人,一不小心可能就會連累全家,完全是風險收益不匹配。
不過就算盧西知道也不會在乎,大部分人都沒猜錯,他的精神確實存在問題,否則也不會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
“以上這些,就是我們目前掌握的所有線索了,這件事就拜托二位大人,我們全體上下,感激不儘。”
城內唯一一座正教教堂裡,聖保羅的市長對兩個唱詩班的超凡詳細描述了目前所發生的一切。
“犯下此等惡行,我們自當會對其審判。”
兩個超凡的年歲不大,約莫十來二十歲,身穿正教暗紅色僧侶服,布滿福音刺繡圖案,戴有兜帽,眼睛清澈明亮,仿若有光。
脖子上戴著並不顯眼,但卻能第一時間吸引人注意力的銀白十字架,潛意識好像能從中看到散發的光芒,然而實際從物理層麵上來說並沒有發光。
市長聽到二人這麼說,也就鬆了口氣:“我們也一定會集中全市的力量,來給二位提供協”
他話沒說完,就見秘書在門外手舞足蹈,好似有什麼急事。
“什麼事?”市長告罪一聲,走到門口,皺眉問道。
“我們在進行排查的時候,意外發現市內的其他區好像也發生了類似的超凡凶殺案。”秘書滿額頭汗。
好家夥,這是中了彩票嗎?!
市長呼吸急促,嚴肅問道:“你確定這是真的?!”
“根據痕跡科的匹配以及監控拍到的部分身影,有九成的可能。”秘書自然不敢說謊。
敢說九成,那基本就是確定了。
市長隻能苦著臉,再次將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兩位僧侶。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追查,以免更多的人受到傷害。”兩位僧侶對視一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本來莫名出現一個來曆不明的超凡就是一件大問題了,現在竟然出現了幾個,真當超凡是搞批發的嗎?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這些超凡的出現大概率跟他們要對付的巫毒教有關。
說不定這就是一種挑釁,也能從中找到巫毒教的突破口。
將消息傳給布蘭德牧師之後,他們選擇先從威脅最大的盧西開始查起。
唱詩班的僧侶進入之後就摒棄了過往的姓名,改用簡潔的代號相互稱呼。
這兩位僧侶,稍大一點的叫五餅,小點的叫二魚。
呃,是的,就是直接用聖經五餅二魚的故事,其他唱詩班的僧侶或修女的代號大多如是。
二人根據官方提供的線索,一路追查,很快就追索到了盧西最後出現的地方。
“犯人的名字已經查到了,叫做盧西,原本是一名流浪漢,忽然間不知從哪裡得來了超凡的力量,還專門擄掠女人,然後”保護現場的警察看了眼身後蓋上白布的屍體,沉重地搖搖頭。
此時天色已經蒙蒙亮,就剛剛他說的線索還是黑幫查出來直接告訴警方的。
“如果有什麼我們能夠幫忙,請直說。”警員說道。
“會的,讓我們先為受害者禱告一番。”
二人對著屍體做了一番簡短的禱告後,五餅拿出一瓶聖水,點了兩滴在指尖,然後在眼睛一抹而過。
“這邊。”
五餅麵色一凜,率先朝著某個方向追去。
“他還在附近?”二魚疑惑問道,他沒有用聖水,這東西珍貴,五餅用了,他就沒必要再用。
“很近,很臟,很臭。”五餅摘下十字架,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二魚也跟著摘了下來,警惕地掃視四周,預防偷襲。
按理來說,警方應該排查過了四周圍,但竟然沒有發現,那就意味著對方或許躲藏了起來。
最終,五餅停留在了一戶人家門前,神情嚴肅地看著那看上去閉合的大門,輕輕一推,門鎖其實早已經被徹底破壞,門不過是虛掩。
兩人同時聞到了血腥味,心中慎重更是多了幾分。
警察跟在了身後,忐忑地詢問:“是否需要我們提供火力支持?”
“你呼叫支援,將這房子包圍。”
警察不敢怠慢,連忙拿起對講機,開始呼叫支援。
五餅晃了晃十字架,一把銀白光劍顯露,充滿了聖潔的氣息。
二魚伸手抹過十字架,化作一麵流光盾牌,然後站到了五餅麵前開路。
二人沒有輕敵大意,而是亦步亦趨地走到了二樓,逼近那敞開的房門。
裡麵,傳出著刀刀入肉的聲響,但並沒有叫喊聲。
而隨著他們的接近,動靜忽然停息了。
一個男人提著一把刀慢慢走出來,滿身是血,嘴上帶著暢快的笑意。
“嗬嗬,我剛把骨架拆出來一半,你們就來了,可真是讓人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