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李部長,能夠被你這位首爾之虎明星檢察官關注,我是倍感榮幸啊,你不妨有事直說,我能幫到你的一定幫。”
李承煥見對方如此直接,也不再繞圈子:“全會長,實不相瞞,我有個朋友薑海雄,政治嗅覺太低,悟性不夠,聽說不小心得罪了您,還被取消了黨內國會議員候選人的資格。”
“不知道全會長要怎樣才能消這個氣,恢複他的資格呢?”
全順泰聽後,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哦?原來薑海雄是你的人啊。看來我們都小瞧了您這位李部長,哈哈哈……”
說著,他語氣也帶著一絲隱隱的嘲弄和揶揄:“原以為李部長隻想在檢察界出人頭地,沒想到手還涉足到了政壇,看樣子野心不小嘛。”
李承煥平靜地說道:“全會長,我隻是應朋友邀請,幫他一個忙而已,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開個價吧,怎樣才能恢複薑海雄的黨內代表身份。”
全順泰卻裝作糊塗,明知故問道:“開價?開什麼價?薑海雄違反了黨內規矩,不服安排,擅自行動,被開除是他們黨派競選負責人的決定,我隻是個做生意的,哪有那麼大能耐?李部長您應該去找他們黨派競選負責人,找我可就找錯人了。”
李承煥心裡明白,全順泰這是在裝傻充愣,不想輕易妥協。
但他並沒有生氣,隻是語氣冷淡了一些:“哦?原來是這樣,對不起,看來是我搞錯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全會長了。”
說完,他直接地掛斷了電話。
而全順泰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李承煥這小子,城府很深啊!
原本他根本沒把李承煥放在眼裡,在他看來,李承煥不過是個根基尚淺的年輕檢察官部長,不知天高地厚。
居然隻打個電話就想讓他這個釜山的地頭蛇服軟,簡直是荒謬至極。
在他的認知裡,要讓他鬆口,李承煥起碼得親自來釜山,擺上一桌賠罪酒,自罰三杯,喝個魚頭酒,表現出足夠的誠意才行。
可李承煥竟然一言不合就掛電話。
根本就沒打算向他服軟或者是討好的意思。
這無疑釋放了一絲不太好的信號。
要麼李承煥情商太低。
要麼他手裡握著底牌,可以繞過全順泰就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而毫無疑問他是後者。
這讓全順泰心裡不禁泛起一絲忌憚和狐疑。
這小子到底有什麼底牌可以無視自己也能把薑海雄推上來?
這幾乎不可能啊。
要知道釜山黑白兩道,大大小小一切幾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要是不鬆口,根本沒人敢站在薑海雄那邊。
他這種才叫真正的地頭蛇,李江碩那群人跟他比連擦腳布都算不上!
不過,全順泰很快又恢複了不屑。
到底是個年輕人。
連國家開發部部長和金議員那種級彆的大人物都得仰仗他,李承煥又算什麼?
這小子不過是在首爾和光州辦了幾個案子,耍了點威風,就真以為自己能在南韓政壇翻雲覆雨了?
政壇水深著呢。
這小子不過是在普通人,小財閥,小官員麵前耀武揚威,在真正的權力核心圈子裡的大人物眼中,根本沒人會把他當回事。
就是一條叫聲很大,會咬人的惡狗而已。
惡狗再厲害,麵對手持棍棒甚至是槍支的成年人,隻有死路一條的下場!
而另一邊。
李承煥掛斷電話後,眉頭微微皺起,陷入了更深層次的思考。
他知道,全順泰不會輕易就範,他那種級彆的地頭蛇,向來都是隻有彆人低聲下氣親自登門拜訪求他的份。
一通電話就想讓他賣自己麵子,李承煥也沒那麼自大和白癡。
他隻是想試探一下全順泰的態度而已。
現在看來,全順泰壓根就沒打算給薑海雄機會。
他既要地,又要扶持自己的人當選這個國會議員。
薑海雄已經成為了棄子。
“看來,得從長計議。”
李承煥自言自語道。
他決定一方麵加大對全順泰與國家開發部部長以及金議員勾結證據的收集力度。
另一方麵,著手為薑海雄的無黨派參選製定詳細計劃。
時間一晃很快到了下班時間。
初步計劃也製定的差不多了。
李承煥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沒有陪正牌女友徐敏英了,再加上之前還答應去她家見見便宜嶽父,這段時間各種瑣事纏身,他還真把這事給疏忽了。
於是,他帶著一臉歉意,來到了徐敏英所在的金融犯罪部找她。
他卻不知道,自己前腳剛走,後腳金俊赫就來到了他辦公室外敲門準備找他。
結果卻被鄭植樹叫住了。
“金首席,李部長他有事離開了,您找他?有什麼話可以由我幫您轉告他。”
金俊赫聞言,有些尷尬:“啊……李部長沒在麼?那沒事了,等他回來我再親自向他彙報吧……”
說完,他便匆匆的走了。
鄭植樹站在原地微微躬身目視他離開,然後推了推眼鏡,眼中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光芒。
“這家夥,怕是來找部長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