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東川派這種販毒集團的局限性了。
真正有腦子的黑幫老大早早都轉型了,給自己洗白,弄個明麵上的身份,搖身一晃變成慈善家企業家,穿西裝打領帶,變成人上人。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連警察都不能隨便動他們。
而崔武鎮的東川派雖然威名遠揚,賺錢也賺的多,還有錢搞訓練營,培養了一群精銳打手小弟,但反而是警方重點打擊和剿滅的對象。
都不需要先搜集證據,反正這些毒販們打死都是活該,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李承煥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麼回答,不慌不忙地從桌上拿起一疊文件,這還是崔宥真交給他的有關於崔武鎮的東川派的一部分販毒網絡和製毒工廠的詳細資料。
“啪”地一聲拍在桌上。
“崔武鎮,你就算不說也沒關係,我們已經掌握了一部分關鍵證據,雖然這隻是你和東川派這群人違法犯罪的冰山一角。”
“但足以判你這群人無期徒刑了。”
崔武鎮的目光掃向那疊文件,心裡不禁“咯噔”一下,但表麵上還是強裝鎮定:“哼,偽造證據這種事,你們檢方和警察最擅長了,我可不吃這一套。”
他深知自己被抓,還能有好果子吃?
要不管交不交代,結局都是注定的。
但他還有個很牛的靠山,這是他最大的底牌。
他必須要撐到那位靠山察覺到不對勁,出手撈自己。
隻要那位大人物出手,他肯定能夠全身而退。
沒有人比他更懂那位大人物的能量。
見崔武鎮如此嘴硬,李承煥微微皺眉。
馬錫道則是在一旁安慰李承煥:“李部長,您來之前崔武鎮這個西八狗崽子也是這副油鹽不進的態度,我猜測他背後應該有人,而且這個靠山還挺硬,所以他才會這麼有恃無恐。”
李承煥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崔武鎮背後的靠山是誰,不過他本來也沒指望能從崔武鎮這裡問出點什麼來。
誰在乎他啊。
他來隻不過是想將崔武鎮激怒,讓他將尹智友徹底推到自己這一邊罷了。
眼下的尹智友對自己的忠誠度還是不夠啊。
想要讓她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和可靠的搜查官,那就得多和她培養培養感情,深入了解她的內心想法。
於是,李承煥看著崔武鎮,麵無表情道:“我們換個話題吧,你不妨說說,當初你是怎麼殺死尹智友父親尹東訓的?””
李承煥提到尹智友父親尹東訓。
崔武鎮的眼神瞬間變得凶狠起來,他惡狠狠地看向尹智友:“那個該死的叛徒,他罪有應得!”
“他背叛我,出賣兄弟,哪怕他是警察,那也是死有餘辜!”
在崔武鎮的觀念裡,組織利益和忠誠高於一切,尹東訓作為臥底,潛伏在東川派,潛伏在崔武鎮身邊多年。
崔武鎮把他當親兄弟一樣看待。
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甚至把他立為幫派二把手,讓他幫自己管理幫眾。
那個蠢貨,一直在向警方傳遞黑幫的信息,導致警方屢次破壞他們的交易,端掉了崔武鎮的幾個製毒工廠,對幫派造成了極大的損害。
“阿西八,你尹東訓當警察踏馬一個月才幾個錢,為這群警察玩什麼命啊,我也不想殺他,都是他逼我的!”
尹智友聽到崔武鎮這話,身軀微微顫抖,眼中滿是痛苦:“崔叔叔,我爸爸他是警察,他隻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
崔武鎮卻不屑地冷笑:“職責?他毀了我的生意,毀了我的一切!他就該死!你也該死!你們父女倆都踏馬不是什麼好東西!”
“該死的叛徒!”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沙啞,此刻,他對尹智友父女的仇恨達到了頂點。
李承煥看著情緒激動的崔武鎮,麵無表情,繼續說道:“崔武鎮,你殺了警察,這可是重罪,哪怕是你背後那個靠山也救不了你。”
崔武鎮卻不為所動:“李承煥,你少在這給我玩這套,我既然敢做,就不怕承擔後果。再說了,你們有證據證明我殺了尹東訓麼?剛才那些話隻是我在編故事耍你們而已,尹東訓是誰,我根本不知道,我們東川派沒有叫尹東訓的人。”
確實是沒有。
因為尹東訓臥底的名字叫宋俊受。
但是這就足夠了。
李承煥注意到,尹智友在看到崔武鎮這副嘴臉之後,心中對他最後的一絲愧疚和感激之情也徹底消失不見。
她冷冷地盯著崔武鎮,低聲呢喃道:“希望你背後的靠山儘快把你撈出去……”
…………
在離開審訊室之後。
尹智友主動找到李承煥,用謙卑的語氣向李承煥懇求道:“李部長,我想要親手給我阿爸報仇。”
李承煥聞言,皺了皺眉:“這不符合規矩啊,就算崔武鎮真的是個窮凶極惡殺人如麻的惡魔,也得把他交給法官來審判。”
見尹智友聽完後,眼中浮現出失望和痛苦之色。
李承煥話鋒一轉:“話又說回來,在華夏,講的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智友你想為父報仇的心情我能理解,就是……我違反規定幫你的話,也是要承擔很大的壓力的。”
尹智友聞言,眼中又湧現出了希望的色彩,她主動抓住李承煥的胳膊,一臉激動地躬身感激道:“隻要您能允許我殺掉崔武鎮,我以後什麼都聽您的,您讓我乾什麼就乾什麼!”
從李承煥的角度看去,她胸前大片雪白滑膩若隱若現,美不勝收。
李承煥收回目光,輕咳兩聲:“咳……這個嘛,我還真有點事想讓你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