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的秋雨如泣如訴,順著順洋集團總部的玻璃幕牆蜿蜒成扭曲的淚痕。
陳道俊站在38層落地窗前,凝視著遠處被雨霧籠罩的南山塔,眼中滿是憂慮。
三天前,爺爺陳養喆的心電圖曾一度平直,儀器的蜂鳴聲仿佛為順洋敲響喪鐘,卻在一群神秘訪客到來後奇跡般恢複波動。
“會長,鄭明錫教主到了。”秘書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來人穿著樸素的灰色中山裝,領口彆著一枚銀色十字架徽章,身後跟著兩名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
鄭明錫的麵容比實際年齡年輕十歲,烏黑的頭發梳成整齊的背頭,鏡片後的眼睛泛著溫潤的笑意,像極了大學講堂裡和藹的教授。
“陳道俊先生,抱歉打擾你處理公務。”他的聲音帶著磁性,“令祖父的病情已經穩定,但需要持續的‘靈療’。”
陳道俊看著這個自稱“基督在人間代言人”的聖靈會會長,帶著四名白衣女子闖入icu,在眾目睽睽下為爺爺施行了某種神秘儀式,還給陳養喆喂了某種神秘“聖水”之後。
原本病入膏肓的陳養喆竟然奇跡般的回光返照,不僅意識清醒,還能開口說話了。
這讓陳道俊包括整個順陽家族的子女們都驚為天人,紛紛將這個鄭明錫奉為座上賓。
“鄭教主,我想知道您究竟用了什麼方法讓我爺爺恢複了神智……”陳道俊刻意強調“方法”二字,“順洋醫療中心的專家團隊都束手無策,而您……”
“神的恩典豈是凡人能參透的?”鄭明錫伸手按住陳道俊的肩膀,掌心的溫度異乎尋常的灼熱,“但我可以透露,令祖父的腦癌病灶正在‘縮小’。假以時日,就算是痊愈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辦公室牆上的順洋創始人畫像,“神的恩賜需要回應。”
陳道俊不是傻子,當然明白鄭明錫是什麼意思。
“您想要什麼?”
“很簡單,順洋集團10的股份,作為‘聖靈庇護基金’的啟動資金。”鄭明錫鬆開手,從西裝內袋掏出一本皮革封麵的《聖經》,“當然,我會以個人名義持有,用於慈善事業。”
陳道俊聞言,眉頭微皺,有些猶豫。
順洋集團10股份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可是高達數十上百億美元的市值,更關鍵的是,這將使鄭明錫成為僅次於他的第二大股東。
但想起監控裡爺爺突然恢複的神智,隻要爺爺不倒下,順洋集團就有了主心骨,他也有更多的時間去逐漸掌控順洋集團。
與其讓大伯和姑姑他們幾個把順洋搞的分崩離析,便宜外人,還不如引入鄭明錫這個“強援”,來個驅虎吞狼。
無論怎麼看,這筆買賣都挺劃算的。
“我需要和家族成員商議。”他終於開口。
“不必了。”鄭明錫翻開《聖經》,書頁間夾著一張泛黃的紙,“令祖母李必玉女士已經簽署了捐贈協議。”
陳道俊瞳孔驟縮。那是奶奶的筆跡,右下角還有公證人的簽名章。他忽然想起三天前李必玉從鷹醬國匆匆趕回,在icu外與鄭明錫密談半小時的場景。這個曾試圖謀殺爺爺的女人,此刻竟成了邪教的擁躉。
“您……究竟對他們做了什麼?”
“不是我,是神。”鄭明錫合上書,笑容慈悲,“當人瀕臨絕境時,才會聽見聖靈的低語。陳道俊先生,順洋集團正在經曆試煉,而我是神派來的引路人。”
夜幕降臨時,李承煥坐在檢察廳頂樓的辦公室裡,聽著樸信雨彙報最新情報。
辦公桌上擺著三張照片:鄭明錫與金宇中在高爾夫球場握手、陳榮基向鄭明錫行跪拜禮、李必玉在“聖靈會”教堂捐獻巨額支票。
“這個組織滲透得比想象中更深。”樸信雨將一份文件推到他麵前,“根據內線消息,鄭明錫每周二、五在漢南洞彆墅舉行‘高層靈修會’,參與者包括順洋家族的子女,還有大宇集團的會長金宇中,國會議員樸官洙和其他幾個國會議員、數位大學校長,還有十幾位中小財閥富商……””
“更奇怪的是陳養喆的病情。”樸信雨繼續道,“醫療中心的護士透露,陳養喆經過鄭明錫的治療之後,病情確實好了很多,但卻經常昏迷,時好時壞,而且每次都必須喝鄭明錫給的聖水才能恢複,我懷疑那聖水有問題。”
“聖水麼?”李承煥挑眉,望著遠處順洋集團大廈頂部閃爍的ogo。
這時候。
手機突然震動,是牟賢敏的視頻通話請求。畫麵裡的女人穿著黑色高領毛衣,身後是順洋集團的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