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俊站在父親陳榮基的豪宅門前,手指懸在門鈴上方,遲遲沒有按下去。李承煥的話語還在他耳邊回響\"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他深吸一口氣,終於按響了門鈴。
管家恭敬地將他引入客廳,陳榮基正坐在沙發上,麵前攤開著幾份文件,胸前那枚銀色十字架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陳榮基頭也不抬,語氣冷淡。
\"父親,我有重要的事情和您商量。\"陳星俊強壓下心中的忐忑,在父親對麵坐下。
陳榮基這才抬起頭,眼神中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如果是錢的問題,去找財務部。我現在很忙,要為明天的靈修會做準備。\"
\"不是錢的問題。\"陳星俊握緊了拳頭,關於鄭明錫。\"
陳榮基的表情瞬間變得警惕\"你什麼意思?\"
\"父親,鄭明錫不是什麼神的使者,他是個騙子!他給爺爺喝的所謂"聖水"其實是毒品,是為了控製爺爺和整個順洋集團!\"陳星俊急切地說道,\"李承煥部長已經掌握了證據,鄭明錫的財務執事崔成元已經落網了,他很快就會……\"
\"閉嘴!\"陳榮基猛地拍桌而起,臉色鐵青,\"誰允許你汙蔑鄭教主?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父親,我說的都是事實!李承煥部長願意幫助我們,隻要我們一\"
\"李承煥?\"陳榮基冷笑一聲,\"那個想吞並順洋的小檢察官?星俊啊星俊,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從小到大,你就沒做過一件讓我滿意的事。現在居然蠢到相信敵人的話,來質疑你父親的判斷?\"
陳星俊的臉漲得通紅\"父親,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我看你什麼都不是!\"陳榮基厲聲打斷他,\"一個連那個小三生的野種的孩子都爭不過的廢物!知道為什麼鄭教主選擇我而不是你嗎?因為我至少還有腦子!而你,除了花天酒地還會什麼?\"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紮進陳星俊的心臟。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鄭教主已經向我承諾,\"陳榮基的語氣緩和下來,帶著幾分得意,\"隻要我繼續支持他,他就會幫助我成為順洋下一任會長。而你,如果聽話的話,或許還能分到一點殘羹冷炙。\"
陳星俊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父親,您就這麼相信一個外人?他甚至可能害死了爺爺!\"
\"住口!\"陳榮基怒不可遏,\"鄭教主救了老爺子!沒有他,順洋早就垮了!你這個,孝子,給我滾出去!\"
陳榮基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陳星俊。杯子擦過他的額角,滾燙的茶水潑了他一身,瓷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陳星俊站在原地,額角的傷口滲出血來,順著臉頰緩緩流下。但他的表情卻出奇地平靜,眼神中有什麼東西熄滅了。
\"我明白了,父親。\"他輕聲說,聲音低沉得可怕,\"在您眼裡,我永遠都是個廢物。\"
\"知道就好。\"陳榮基冷哼一聲,轉身走向樓梯,\"現在,滾出我的房子。明天我要去參加靈修會,沒空理會你的胡言亂語。\"
陳星俊看著父親上樓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空洞。他緩緩彎腰,拾起一塊鋒利的瓷片,握在掌心。
鮮血從指縫間滲出,但他感覺不到疼痛。
陳星俊悄無聲息地跟上了樓梯。陳榮基聽到腳步聲,不耐煩地回頭\"我說了讓你
他的話戛然而止。陳星俊站在比他高兩級的台階上,眼神冰冷得陌生。
\"父親,您說得對。\"陳星俊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確實是個廢物。但廢物也有廢物的用處。\"
陳榮基皺起眉頭\"你發什麼神經?\"
\"比如現在,\"陳星俊突然笑了,那笑容讓陳榮基脊背發涼,\"一個廢物殺了人,誰會懷疑呢?\"
陳榮基還沒來得及反應,陳星俊已經猛地推向他。
\"你乾什……\"
陳榮基的身體失去平衡,向後倒去。他的雙手在空中徒勞地抓撓,卻隻抓到空氣。
在漫長的一秒鐘裡,父子二人的目光相遇一陳榮基眼中是難以置信的驚恐,陳星俊眼中則是解脫般的平靜。
\"砰!\"
陳榮基的後腦勺重重磕在樓梯拐角的石柱上,然後像破布娃娃一樣滾下剩餘的台階,最終癱軟在一樓的地板上,一動不動。
陳星俊緩緩走下樓梯,站在父親身邊。陳榮基的眼睛還睜著,但已經失去了神采,鮮血從他腦後蔓延開來,在地板上形成一灘暗紅色的湖泊。
\"晚安,父親。\"陳星俊輕聲說,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管家的分機號,聲音瞬間變得驚慌失措,\"快、快叫救護車!我父親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當救護車的警笛聲劃破夜空時,陳星俊站
在窗前,撥通了李承煥的電話。
\"李部長,我父親...出了點意外。\"他的聲音異常平靜,\"從現在起,由我接管他的所有股份和投票權。\"
電話那頭短暫沉默後,傳來李承煥低沉的笑聲\"陳少爺,你比我想象的要果斷得多,歡迎加入我的陣營。\"
……
第二天中午,李承煥坐在順洋電子總部大樓對麵的咖啡廳裡,透過落地窗觀察著進出的人群。樸信雨坐在他對麵,正在彙報最新情況。
\"陳榮基確認死亡,醫院給出的死因是"意外跌落導致的顱腦損傷"。\"
她壓低聲音,\"陳星俊今早已經以長子身份接管了陳榮基名下所有順洋股份,共計8.7。\"